第56章 “古代”

　　“要是這樣說的話，下次我非得帶他見壹次大場面不可，也讓這個總是喜歡炫耀的第四紀土鱉見識壹下當代貴族的奢華！”
　　看到這壹頁的最後壹句，克萊恩略壹思索，就將幾個月前從莎倫那裏收到的壹頁日記重新具現了出來，接著幾行令他極為滿意的文字便出現在了眼前：
　　“六月六日，今天發生的事簡直是災難！
　　“立字為證：
　　“再帶‘災禍印章’去參加舞會，我就吃‘三光’拉出來的屎！”
　　在灰霧籠罩下，克萊恩的嘴角微微勾起，隨即又在心裏微微感嘆道：
　　大帝真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啊！
　　卡倫勸妳不要去迷霧海深處，妳偏要去，結果不但誤入壹個詭異小島，還進了深淵……
　　劉博勸妳不要登月，妳也去了，結果很大可能被“原始月亮”汙染，搞不好還在上面生了孩子，在壹百年後被投放了下來，間接害了五位女士……
　　而這裏“災禍印章”的意思很大可能就是在委婉地提醒妳他的問題……結果妳還不聽……玩砸了吧？
　　不過，“災禍印章”版的劉博其實也有問題，總喜歡當謎語人，有什麽事不能直說嗎？
　　等等……難不成他是故意這麽說，讓羅塞爾踩套？很有可能啊……據我觀察，現在塔羅會裏這壹位“劉博”也是個“樂子人”。
　　克萊恩把兩位穿越者老鄉都吐槽了壹遍後，轉而思考起了另外壹件事：
　　原來貝爾納黛的生日是五月十九日……而羅塞爾成為執政官，入主白楓宮是在1173年……按照剛剛的日記上所說，這壹年貝爾納黛十八周歲……
　　也就是說，她出生於1155年的5月19日？算壹算，都快滿195歲了……但看起來還很年輕啊！
　　等等，我算這個幹什麽？
　　克萊恩搖搖頭，將壹些雜亂的念頭拋出腦海，拿起第二頁日記繼續看了起來：
　　“三月六日，那個不可說的組織再壹次召集成員聚會……
　　“這句話在我的日記裏似乎重復了許多遍？好吧，那我換壹種說法——
　　“偉大的蒸汽之子，因蒂斯大執政官，特裏爾貴婦們的共同夢中情人，羅塞爾·古斯塔夫蒞臨了那個不可說的組織舉行的秘密聚會。
　　“說回正題，今天在和壹個疑似來自知識教會，代號為‘博士’的成員探討各途徑序列特點時，發現了幾個‘天坑’的魔藥序列，而且他們還有壹個共同特點，序列名稱上都有‘古代’這個詞匯作為修飾。
　　“它們分別是‘古代煉金師’、‘古代學者’和‘古代邪物’。
　　“‘古代煉金師’是‘耕種者’途徑的序列4，之所以說它坑，是因為晉升‘古代煉金師’的儀式是親自煉制壹顆‘生命之石’！
　　“我壹開始還不知道‘生命之石’意味著什麽，但經過‘博士’講解後才知道，煉制‘生命之石’的條件之壹，就是抽取自己未來三百年的生命。
　　“雖然‘耕種者’途徑半神的壽命相對較長，但也比不過血族……壹下子抽掉三百年，如果不能及時晉升序列3補回損失，恐怕連壹些在壽命方面沒有優勢的普通半神都比不過！
　　“不過這麽算的話，海倫女士的丈夫也許活不了太久，我可能還有機會……
　　“對了，‘古代煉金師’用自身壽命煉制的‘生命之石’是有壹定起死回生功效的，但前提是不能死的太久，且沒有無法逆轉的致命傷。
　　“這個序列簡直是舍己為人的典範啊！天坑！”
　　“生命之石”？我記得艾布納去廷根復活隊長時，用的就是“大地母神”親自煉制的“生命之石”……看來隨著序列升高，煉制出的“生命之石”的功效也就越強……要知道隊長被復活時，不但心臟沒了，大半的特性都析出，而且已經死了快壹周！
　　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手指後，克萊恩又順勢吐槽了壹句：大帝啊，妳居然還惦記著海倫女士呢？卡倫可是妳的朋友啊！
　　伴隨著對大帝的色批行徑的批判，克萊恩繼續看起了這壹頁後面的內容：
　　“‘古代學者’是‘占蔔家’途徑的序列3，這我早就知道，而且因為查拉圖的緣故，我對這個序列的能力還非常清楚！
　　“呵呵，只要妳和壹個‘古代學者’合作過，就意味著要無意中被借去打白工無數次。
　　“但我直到今天才知道這個序列的晉升儀式會那麽坑！
　　“完全脫離現實至少三百年，在自己已成為歷史，不屬於當前時代後服食魔藥？
　　“還有比這更坑的儀式嗎？有哪個‘詭法師’能活三百年不提，還得脫離現實？
　　“沒有臨高五百廢，沒有抖音小姐姐，沒有農藥和吃雞的日子已經夠難熬了……要是連舞會，連或妖嬈或清純或成熟或稚嫩的茱莉婭夫人、瓦林安伯爵夫人、貝內特夫人、伊薩卡小姐也沒有了，那日子還怎麽過？
　　“壹天都過不下去吧？更別提三百年！
　　“也不知道查拉圖當初是怎麽完成的……難怪他那麽變態！”
　　“占蔔家”途徑的序列3原來叫“古代學者”……心裏剛念叨了壹句，克萊恩卻忽然頓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大帝對“古代學者”儀式的描述中，那句不屬於當前時代這個形容……
　　這讓他直接就聯想到了自己的尊名之壹：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
　　灰霧之上這片神秘空間看來和“占蔔家”途徑關系密切啊……所謂“源堡”……難道真的是“唯壹性”衍化出來的？克萊恩壹時又欣喜又凝重，因為不知道這樣的“饋贈”究竟標註了怎樣的價格。
　　旋即，他又想到了另壹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該如何完成這個儀式。
　　我可等不了三百年……我得盡快找到辦法回家……看來成為“詭法師”後，我就得考慮跳到相鄰途徑的問題了。
　　而且跳途徑也有助於擺脫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安排”。
　　思索了壹陣後，克萊恩便將這件事暫時放了下來，畢竟他現在連半神都不是，想那些還太遠。
　　深吸口氣，他又將視線垂到了日記上：
　　“‘古代邪物’是‘囚犯’途徑的序列2名稱，壹直被‘玫瑰學派’掌握，它的儀式也非常邪門，需要將自身化作‘詛咒物品’，供別人使用至少三百年。
　　“而且這只是儀式的要求之壹，更具體的就連那位‘博士’也不知道。
　　“呵，又是三百年……也就是說，三百年是‘古代’這個修飾詞的底線啊！可在我看來，壹百年前就已經是古代了。
　　“而且，不管還有沒有其他要求，將自己變成物品給別人用，萬壹被拿來做壹些不可描述的事怎麽辦？難道還壹動不動任由對方施為？這絕對不能接受！
　　“該說不愧是‘古代邪物’的儀式嗎？！果然夠‘邪’！”
　　該說不愧是老黃妳嗎？妳是怎麽第壹時間就想到那個方向去的？而且壹個‘沈默門徒’化成的‘詛咒物品’，肯定是“1”級封印物，放在哪個勢力裏不是用的小心翼翼的？怎麽可能像妳說的那樣……
　　克萊恩看得差點捂住額頭，對老黃甚為無語，他估計這封日記應該寫於老黃剛當上大執政官不久，既是人生得意的時候，又找到了“災禍印章”這個老鄉兼損友，所以有些飄了。
　　就是不知道以後莎倫該怎麽扮演……難道真要變成封印物供別人用三百年？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取巧的方法……
　　就在克萊恩陷入沈思的時候，坐在下手處的艾布納閑極無聊下，也開始回顧起佛爾思的這幾頁日記來。
　　當他看到“古代邪物”的儀式時，原本無所謂的表情忽的壹凝，繼而認真思索起來：
　　在浮空城看到那塊殘留著“機械大帝”伊文思精神烙印的黃色石頭時，我就猜測丹尼特·緹尼科爾那壹世的我可能也沒死透，還有著什麽謀劃……
　　現在看來，他作為封印物“1－025”被“風暴教會”使用了幾百年……這會不會就是他晉升“古代邪物”的儀式？
　　而“1－025”目前已經被我“獻祭”給了“被縛之神”，成為了祂原來身體的壹部分……這怎麽看都像是在挖坑啊！
　　而且，它進入了“被縛之神”的軀體，壹旦在那位身上降生……是不是連“神孽”的儀式也完成了？好吧，也可能是扮演……畢竟我還不知道“神孽”的儀式是什麽。
　　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的“愚者”克萊恩沒註意到艾布納的心緒變化，他正再次低下頭，閱讀起手上這壹頁日記的最後壹段：
　　“再有，別問我為什麽知識教會的人會加入壹個敵視他們的組織，也別問我這個組織為什麽會收下對方……
　　“問就是知識教會的傳統。”
　　這話說的，“知識教會”的傳統難道是盛產“二五仔”嗎？難怪妳以後會把“知識與智慧之神”叫作“二五龍”……
　　事實上，在這壹點上，我開辦的“塔羅會”也不遑多讓啊！
　　自嘲了壹番後，克萊恩讓手邊的日記消失，接著往後緩靠，望向“正義”、“倒吊人”等人道：
　　“妳們可以自由地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