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

三兩憂愁

都市生活

萬歷十二年,冬。
元江城外迎來了第壹場大雪。
鵝毛大雪從淩晨壹直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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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任妳千般詭計,我自壹刀斬之

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 by 三兩憂愁

2023-8-20 22:48

  平陽千戶所內,
  壹名錦衣衛百戶走入,看向堂中正在喝酒的孟繁平,行禮道:“大人,那位鎮撫使入城了,周大人親自迎接的。”
  孟繁平吃著菜,神色平靜:“知道了。”
  “吩咐下去,讓弟兄們最近都安分點,別生出什麽亂子。”
  “畢竟是鎮撫使,還是應該給幾分面子的。”
  “另外,別讓那群賤民亂說話!”
  “明白!”馬毅點了點頭,隨即遲疑道:“大人,那位畢竟是鎮撫使,若是不見,是否不太好?”
  作為孟繁平的心腹,說話自然沒那麽多避諱。
  畢竟此次來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正所謂官大壹級壓死人。
  如今這位鎮撫使入城,他們作為錦衣衛都不去迎接,未免太說不過去。
  孟繁平暼了他壹眼,毫不在意道:“急什麽,反正有周謙陪著。”
  “他來此是賑災的,鎮撫使又如何,若是沒有我們協助,在這平陽他寸步難行。”
  “就憑他帶來的那點人就想賑災,癡心妄想。”
  “這裏是平陽,不是京城!”孟繁平眼眸微瞇,冷笑道:“到時候他會自己求上我們的!”
  在這平陽府,若是他不發話,想要順利賑災,簡直就癡心妄想。
  孟繁平冷哼壹聲,端起酒杯壹飲而盡,輕笑道:“來,坐下喝點吧。”
  馬毅搖頭道:“不了,大人,我還是去盯著點弟兄們,別再留下什麽把柄。”
  孟繁平擺了擺手:“去吧!”
  “另外,讓城中那些地痞將發給那些賤民的糧食都收回來!”
  “對這些人,就不能太好!”
  馬毅點了點頭,剛想離開,外面壹位錦衣衛神色匆匆的快步而來。
  “大人,外面來了幾名錦衣衛,似乎是那位鎮撫使大人的親信。”
  孟繁平放下酒杯,看向馬毅,笑呵呵道:“瞧瞧,這不就上門了嗎?”
  “讓他們進來吧!”
  很快,外面走來數名錦衣衛,面帶肅殺之氣。
  龍行虎步之間,目中隱含煞氣。
  孟繁平暼了幾人壹眼,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輕笑道:“幾位有何事?”
  看這幾人的服飾,身份最高者也不過是百戶。
  柴誌暼了眼桌上的飯菜,微微皺眉,隨即冷聲道:“孟大人,鎮撫使大人命妳去見他!”
  看著情景,可不像是在賑災的樣子。
  “嗯?”孟繁平眉頭微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妳剛說什麽?”
  孟繁平神色不善的盯著柴誌,目光陰沈,宛如擇人而噬的毒蛇,給人壹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柴誌絲毫不懼,冷冷壹笑:“既然孟大人沒聽清楚,那我就再說壹遍,鎮撫使大人命妳去見他。”
  “不對!”柴誌忽然搖了搖頭,認真道:“鎮撫使大人說了,讓妳滾去見他!”
  “聽說孟大人在賑災,不過我看這情形,倒不像是在賑災。”
  柴誌冷冷壹笑,轉身就走。
  “孟大人,最好別讓鎮撫使大人久等了!”
  嘭!
  孟繁平猛然壹拳砸在桌子上,面色陰沈,整個人渾身瞬間散發出暴虐的氣息。
  他在平陽府如此之久,還從未有人敢如此跟他說話。
  壹旁的馬毅臉色難看,低聲問道:“大人,現在應當如何?”
  “看來這位鎮撫使是來者不善啊。”
  “就怕這是場鴻門宴。”
  “鴻門宴?”孟繁平冷笑壹聲,冷聲道:“在這平陽,他還沒有資格。”
  孟繁平起身取過桌上的繡春刀,冷冷道:“召集所有人在知府衙門外待命!”
  “我倒要瞧瞧,這位究竟有何本事!”
  “另外,妳告訴府城幾大世家,讓他們派人前來。”
  畢竟是京城北鎮撫司來的,聽說還是壹位宗師,他也不敢大意。
  孟繁平挎著繡春刀向外走去,陰沈的雙眼中閃過壹絲冰冷的殺意。
  ……
  平陽知府衙門內,
  林芒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堂下跪著十數人,瑟瑟發抖。
  除山陰縣百戶季巖外,旁邊還跪著平陽知府,周謙。
  此刻的周謙早已失去了先前的模樣,披頭散發的,雙手更是鮮血淋淋。
  錦衣衛的十八般大刑,幾乎沒幾個人能抗下來。
  更何況周謙壹個文人,僅僅上了壹輪針刑,就全招了。
  除了這兩人外,堂下更有許多平陽府的壹眾官吏。
  眾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身體時不時顫抖壹下。
  冷汗順著額頭不斷滴落。
  他們壹進入府中,就看見知府周謙跪在地上。
  然後……
  他們也就跪在了這裏。
  眾人都未曾料到,這位竟然會在府衙內直接出手。
  瘋子!
  所有人幾乎都在心底怒罵。
  在院中兩側,站在壹排排錦衣衛,壹手扶在刀柄之上,目含殺氣。
  地上躺著數十具屍體,皆是府衙中的衙役,鮮血緩緩流淌著。
  唐琦上前,遞上罪狀,恭敬道:“大人,他們皆已畫押。”
  林芒接過罪狀,掃了壹眼,幽幽道:“這平陽府還真是混亂!”
  “爛透了!”
  從上到下,已經爛的徹徹底底!
  壹個區區普通衙役,手上就沾染了不下十條人命。
  眾人心中頓時壹顫。
  壹名跪在地上的官吏擡起頭,顫聲道:“林大人,我是被牽連的啊!”
  “這壹切都是周大人逼迫的,和我無關……”
  “噓~”林芒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輕聲道:“安靜點!”
  隨即揮了揮手。
  壹旁立即有壹名錦衣衛上前,拖著他迅速來到院中。
  “不!”
  “饒命!”
  “饒命啊!”
  剛剛開口的官吏頓時驚恐起來,地下留下壹大灘液體。
  手起刀落!
  “噗嗤!”
  聲音戛然而止。
  壹顆怒目圓睜的頭顱滾落在地,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
  壹時間,剩下的眾人更加害怕了,面露驚恐。
  瘋子!
  眾人心中怒罵連連,又驚又怒,或許只有如此,才能緩解心中恐懼。
  就在這時,府衙的大門向著兩側緩緩打開。
  平陽府千戶孟繁平邁步走入。
  看見院中的情景,孟繁平瞳孔微縮,心中壹驚。
  手下意識的扶在了腰間的繡春刀上。
  深吸了壹口氣,孟繁平邁步向著院中走去,拱手道:“下官平陽千戶孟繁平,見過林大人!”
  他的余光暼向跪在地上的周謙等壹眾官吏,心中隱隱多了絲忌憚。
  林芒緩緩放下茶杯,看向猛孟繁平,幽幽道:“孟千戶,妳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孟繁平看了眼四周,拱手道:“下官不知林大人何意?”
  “這又是怎麽回事?”
  周謙低著頭,此刻卻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他在內心輕嘆。
  “怎麽回事?”林芒神色驟冷,站起身直視著孟繁平,冷喝道:“孟繁平,妳好大的膽子!”
  “身為錦衣衛,不僅殘害同僚,收受賄賂,更是賣官,吃空餉,隱瞞災情,迫害山西道監察禦史!”
  “本官倒想問問,妳有幾個腦袋,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事到如今,還不認罪伏法嗎!”
  聲如洪鐘!
  最後壹聲更似天雷狂嘯,在院中炸響。
  寒風肆虐著!
  氣氛壹瞬間降到了極點,空氣中隱隱彌漫出壹股殺伐之氣。
  孟繁平暼了眼跪在地上知府周謙,冷笑壹聲,也懶得再裝了,伸手輕輕撣了撣衣袍,淡淡道:“認罪?”
  “笑話!”
  “我有何罪可認!”
  看見跪倒在地的周謙之時,他便已明白,平陽的事怕是泄露了。
  可是,那又如何!
  這裏是平陽,不是京城!
  他更不會如周謙壹樣坐以待斃。
  孟繁平嗤笑壹聲,看著林芒,冷冷道:“在這平陽,還沒人能審判我!”
  “至於林大人妳所說的這些事,我可沒記得自己做過!”
  說話間,他忽然吹響了口哨。
  壹聲嘹亮的口哨聲乍起。
  緊接著,知府衙門外忽然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陣陣刀劍碰撞之聲。
  不過片刻,大門外就湧來烏泱泱的壹群錦衣衛,足有數百人,手持強弓勁弩,還有少數人持有火槍。
  在府衙之外,更有數百府軍與錦衣衛圍聚來。
  整條街道上盡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錦衣衛以及江湖門派之人,加起來足有數千人,聲勢浩大。
  與此同時,
  三個穿著華服的老者自院外緩緩走來,渾身散發著深沈的氣息。
  “鏘鏘!”
  院中上百錦衣衛瞬間拔刀。
  劍拔弩張!
  氣氛逐漸凝重起來。
  三人直接無視了錦衣衛,走至孟繁江身邊,輕輕壹拱手,笑道:“孟大人!”
  孟繁江看著三人,笑道:“這次有勞三位了。”
  三人相視壹眼,笑道:“孟大人相召,我等豈敢不從。”
  孟繁平看著林芒,表情玩味道:“林大人,賑災就好好賑災,妳又何必非要插手不該管的事!”
  “自找沒趣!”
  看著眼前的壹幕,林芒神色依舊平靜,泰然自若。
  孟繁平頓時怒從心來,獰聲道:“夠了!”
  “少他娘的給老子擺這副臭臉!”
  “我最看不慣的就妳們這自以為是的嘴臉!”
  他最討厭這種勝券在握的表情。
  林芒擡眸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平靜道:“知道嗎?這世上有壹種人死的最快。”
  孟繁平拔出刀,冷笑道:“什麽人!”
  “愚蠢的人!”
  “就像妳這樣愚蠢的人,我不知道妳種人,該怎麽改變呢……”
  “鏘!”
  話音落下的瞬間,清脆的刀吟聲乍響。
  寒風爆碎!
  空氣中,壹抹寒光凜凜的刀光斬來!
  輕描淡寫的壹刀,卻是在剎那間宛如疾風暴雨,怒江翻滾。
  恐怖的刀意壓的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刀光瞬間填滿了孟繁平的視線。
  孟繁平悚然壹驚!
  那壹瞬間,壹股死寂的寒意遍布周身。
  他連拔刀的想法都生不出來。
  自院外走來的三名老者更是神色大驚,目中露出驚駭之色。
  “噗嗤!”
  孟繁平脖子上浮現壹道細細的血痕。
  這壹刀快到了極致!
  甚至孟繁平都未曾感受到絲毫的痛苦。
  緊接著,壹顆頭顱悄然滾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驚到了四周眾人。
  院中湧來的平陽錦衣衛更是神色茫然,驚懼不已。
  “大人!”
  馬毅瞳孔微縮,滿臉怒色,咆哮道:“兄弟們,他殺了大人!”
  “殺了他替大人報仇!”
  “放箭!”
  話音戛然而止。
  壹柄刀劃破虛空,瞬間洞穿馬毅的頭顱。
  恐怖的沖擊力攜帶著他的身體倒飛而出,直接撞在了墻壁之上。
  看著兩位上官倒下,剩下的錦衣衛壹時猶豫了。
  林芒提著刀,壹步步自臺階上走下。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林芒走下,所有人心中都感到了壹股無法言明的壓抑之感。
  呼吸停頓!
  那壹刻,他們竟隱隱有種下跪的沖動,仿佛只有跪下才能緩解內心的壓抑。
  林芒神色冷漠的看著壹眾錦衣衛,平靜道:“妳們想要造反嗎?”
  平淡的語氣仿佛在訴說壹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就是這樣,卻令眾人感受到了壹股可怕至極的壓力。
  壹人承受不住壓力,率先丟下了手中的弓弩。
  “轟!”
  就在這壹瞬間,林芒腳下的青石地板爆碎,碎石向著四周飛濺。
  而他整個人猶如鬼魅般飛出。
  壹抹刀光迫近。
  如雲如霧!
  剎那如雲水交織。
  絢麗的鎏金刀光迅速綻放。
  院中的三個老者神色大驚。
  壹人倉促拍出壹掌,另壹人持劍殺來。
  另外壹人卻是轉身就跑!
  三人中,兩人是天罡境,皆是天罡九重,至於另壹人則是壹位壹境宗師。
  逃跑的那位正是壹境宗師,城中杜家的老祖。
  此刻,他在內心暗罵。
  兩個蠢貨!
  別傻了,那可是壹位宗師啊。
  就憑妳們竟也想撼動。
  從林芒出刀的那壹瞬間,他就察覺到了,此人絕對是宗師,而且絕非壹般宗師。
  二人的攻擊落在先天罡氣之上,絲毫難以寸進。
  幾乎瞬間,璀璨刀光壹閃而逝。
  二人的身體“噗嗤”壹聲,自眉心裂開。
  血雨漫天!
  靜……
  整個知府衙門內忽然變得無比安靜。
  眾人神色驚恐,連連後退。
  林芒神色淡漠的看著眾人,唇齒微啟:“跪下!”
  聲音傳出的那壹刻,卻恍若天雷奔騰,又如龍吟虎嘯。
  眾人只覺心神壹震,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林芒邁步走出了知府衙門。
  而在外面,剛剛逃出的杜家老祖立即怒吼道:“殺了他!”
  “快殺了他!”
  “此人殺了平陽知府,他是假冒的錦衣衛!”
  他很清楚,僅憑這些人絕對無法殺了林芒。
  但他也只是想拖延壹些時間,好讓他順利逃出平陽府。
  長街之上,烏泱泱的人群匯聚在兩側,氣勢磅礴。
  這些人並不知道知府衙門內發生了什麽。
  聽到杜家老祖的聲音,只是本能的聽令行事。
  壹時間,箭雨漫天!
  壹根根專破真氣的螺旋弩箭激射而來,在空中極速旋轉。
  恐怖的沖擊力在箭矢前端燃起了火焰。
  “當當……”
  無數破罡弩箭在林芒周身三尺之外自動停下,又在瞬息間被撞飛。
  壹時間,死傷壹片!
  街道上,大量錦衣衛與府軍沖殺而來。
  更有府軍結成戰陣,手持長戈,緩緩推進。
  嘭!嘭!嘭嘭!
  青石地板仿佛被踏碎。
  “貔貅!”
  衙門內,貔貅百無聊賴的翻了個身,隨即張開口,圓月彎刀自口中飛出。
  壹輪銀色的火輪仿佛圓月墜落,自天空盤旋飛舞而來。
  “噗嗤!”
  “噗嗤!”
  霎時間,人頭滾滾!
  圓月彎刀無情的收割著生命。
  天地元氣在刀身之上匯聚。
  林芒邁步向著街道外走去,圓月彎刀在空中盤旋。
  哀嚎聲不絕!
  不過數息,街上便已是死傷過百。
  眾人爭相恐後的向外的逃去,但剛跑出數步,便已屍首分離。
  終於,陷入驚恐中的眾人跪了下來,連連求饒。
  長街之上,血流成河。
  長靴踩在血水中,發出壹聲輕響。
  圓月彎刀在空中徘徊,撕裂空氣,發出壹聲聲尖銳的嘶鳴。
  遠方,慌忙逃竄的杜非言匆匆回頭壹瞥。
  瞬間,壹股寒意自腳心直躥腦海。
  遍體生寒!
  心臟在這壹刻仿佛停止了跳動。
  “跑!”
  這是他腦海中唯壹的念頭。
  但很快,他就看見了壹具無頭屍體,脖頸中噴湧著鮮血。
  眼前壹陣天旋地轉,所有的壹切都失去了色彩。
  “呼~呼~”
  圓月彎刀飛回,滴血未沾。
  明亮的刀身之上,倒映出壹雙冰冷的雙眸。
  林芒接住落下的圓月彎刀,淡淡道:“將此城重新清理壹遍吧!”
  “是!”
  眾人齊聲暴喝,聲勢浩大。
  寒風席卷,衣袍獵獵作響。
  ……
  杜府,
  廳堂中央,壹個中年人來回踱步,神色間隱隱帶著壹抹憂愁。
  右側的椅子上,壹個中年人端起茶杯,緩緩品了壹口,無奈道:“大兄,休息壹會吧。”
  “妳走來走去,看的我頭都暈了。”
  杜承言伸手捏了捏眉心,輕嘆道:“不知為何,我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大兄,妳就是想太多了。”
  “連老祖都去了,有什麽害怕的。”
  “沒人能掀起這平陽的天的。”
  “希望吧。”杜承言輕輕嘆了壹口氣,神色依舊難掩憂愁之色。
  正是因為連老祖都去了,他才擔心。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如此擔心。
  就在這時,壹個滿臉血汙的男人神色驚恐的沖了進來,口中大喊著。
  “家主!”
  “出事了。”
  “全死了!”
  “全……全死了!”
  杜承言微微顰眉,冷喝道:“慢慢說!”
  “慌什麽!”
  男人剛想開口,院外忽然飛來壹柄長劍,直接將其洞穿。
  劍勢不減,徑直釘入廳堂的墻壁之上。
  杜承言神色大驚。
  下意識的擡頭向院外,只見壹位穿著飛魚服的男子緩緩走來。
  院外的天空上,仿佛聚集起了壹團濃墨般的烏雲。
  黑雲壓城!
  壹眾錦衣衛相繼走入,手中握著的繡春刀不斷滴著血。
  殺意席卷!
  林芒看向杜承言,淡淡道:“妳就是杜家家主?”
  杜承言遲疑的點了點頭,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表面看似平靜,但心中卻是驚恐萬分。
  怎麽看,這些人都不像來吃飯的。
  林芒微微頷首,輕輕揮了揮手。
  圓月彎刀瞬息而至。
  破空聲驟起!
  銀色的光輪劃破長空而來。
  杜承言神色驚恐的倒了下去。
  霎時間,殺戮悄然上演。
  上百錦衣衛直接殺入府中,許多人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整個杜府之內,這壹刻哀嚎聲不絕。
  四周的街道上,空蕩蕩壹片。
  天空中,細細的飛雪飄落!
  寒風肆虐!
  發出陣陣似惡鬼咆哮般的嘶吼。
  ……
  時間悄然流逝。
  壹個時辰後,整個杜府徹底安靜了。
  林芒坐在上首,食指輕輕敲擊著桌案。
  唐琦壹身是血的走了過來,拱手道:“大人,都解決幹凈了。”
  林芒起身向外走去,吩咐道:“去城中張貼布告吧!”
  “以謀反罪論!”
  任妳千般詭計,我自壹刀斬之!
  ……
  今日註定是壹個流血之日。
  錦衣衛不斷奔走於城中各處。
  每壹刻幾乎都能看見自街道上策馬而過的錦衣衛,殺氣騰騰。
  壹些江湖人在街道上驚慌的奔跑著。
  整個平陽府城都仿佛化為了壹個殺戮場。
  諸多百姓更是嚇的大門緊閉。
  空蕩蕩的街道上唯有錦衣衛在不斷奔走著。
  夜幕降臨,城中的喧囂才逐漸散去。
  ……
  第二日,平陽城瞬間轟動。
  無數百姓圍聚在衙門告示前,議論紛紛。
  諸多百姓看著告示上的內容,感到不敢置信。
  壹個老者忽然仰天大笑,很快又哭了起來,老淚縱橫。
  “哈哈!這幾個狗官終於死了啊!”
  “老天有眼!”
  “老天有眼啊!”
  “兒啊,妳看見了嗎!”
  更有壹個瘸腿男子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媳婦,那些惡人終於死了啊!”
  ……
  眾人奔走相告。
  很快,消息迅速傳遍整個平陽城,引起巨大的轟動,無數百姓紛紛湧入知府衙門前。
  府衙內,
  林芒正在翻看案卷。
  了解越深,越知平陽之黑暗。
  周謙與孟繁平二人把持平陽十年之久,這十年來,受其迫害者不計其數。
  上行下效!
  上面昏聵無能,底下人自然更加肆無忌憚。
  到頭來,苦的也只是百姓。
  唐琦匆匆走入,恭敬道:“大人,外面來了許多百姓,他們想要見您。”
  “見我?”林芒放下密報,面露詫異。
  隨即起身向外走去。
  府衙的大門剛壹被推開,外面街道上百姓立即跪倒了壹大片。
  “多謝大人!”
  聲音有些雜亂,聽起來很是嘈雜。
  上千百姓跪滿了整個街道,壹眼望去,幾乎看不見盡頭。
  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在寒風中響起。
  在眾人前方,壹個拄著拐杖,面容蒼老的老者伸手抹了抹眼淚,哽咽道:“老朽代平陽百姓,謝過大人。”
  說著,便打算磕頭。
  林芒急忙伸手將其攙扶起來,搖頭道:“不必如此。”
  “平陽之亂,是朝廷之過。”
  “平陽官吏腐敗,朝廷不查,以致於讓平陽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過,本官深感愧疚。”
  林芒看向眾人,沈聲道:“本官只是做了本官該做之事。”
  “諸位,都請起來吧。”
  平淡的聲音中仿佛蘊含著壹種撫慰人心的力量。
  林芒看向眾人,認真道:“還請諸位放心,本官定會還諸位壹個公道!”
  林芒與眾人交流壹番,圍聚在街道上的百姓才漸漸散去。
  不久後,押送錢糧的錦衣衛終於趕至平陽城內。
  城中三大世家積累雄厚,倒是給城中的賑災幫了很大的忙。
  壹些坐地起價的商賈直接成為了錦衣衛刀下亡魂。
  接下來數日,錦衣衛都陷入了忙碌之中,每個人幾乎都是忙的腳不沾地。
  除了賑災之外,同時還要負責清查吏治。
  好在,除了前幾日比較忙碌,之後他又將壹些周謙與孟繁平二人排擠的官吏與錦衣衛召回,算是極大的緩解了壓力。
  整個平陽,受災嚴重之地除了山陰之外,另壹地就是涇河縣。
  涇河縣河壩決提,大水淹了許多村莊城鎮,許多人流離失所。
  涇河縣縣令在得知山陰與平陽的情況後,便打算連夜跑路,不過還未逃走,就讓涇河百姓堵截在城門口。
  關於涇河縣,林芒特意派遣了唐琦率人前去賑災。
  連續忙碌了數日,等城中災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又將周謙等壹眾官吏公開斬首示眾。
  至於平陽府的官吏,就只能請朝廷重新任命。
  解決完平陽災事後,林芒這才率領壹眾錦衣衛趕往大同府。
  大同府乃是山西直屬府城,承宣布政使司與都指揮使司皆在大同府。
  此次山西受災,平陽只是最為嚴重之地,其余各地或多或少都被波及到。
  另外,關於山西道監察禦史壹事還需調查。
  周謙與孟繁平二人能夠在平陽為非作歹如此之久,若說沒有上面庇護,根本不可能。
  即便沒有庇護,此事也是布政使失職。
  ……
  大同府,
  承宣布政使司,後廳內。
  壹個年約五十左右的的老者看著手中的密報,滿面愁容。
  此人正是山西右布政使,曾宗南。
  在左布政使之位空缺的情況下,他作為右布政使,可謂是大權在握,堪稱壹方封疆大吏。
  在堂下還站著壹位身穿官服的男子,面容剛毅,年齡與曾宗南相差不大,鬢角更是添了幾縷白發。
  此人乃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參政,王元和,分管督糧道。
  王元和沈聲道:“大人,可是在為平陽府壹事發愁?”
  曾宗南暼了他壹眼,無奈道:“妳這不是廢話嗎?”
  “平陽府的事敗露了!”
  “這幫廢物!”
  “我早就告訴過他們,此子絕非易與之輩,現在還得連累本官!”
  曾宗南端起桌上的茶壹飲而盡,神色不善。
  平陽事發,即便他未曾參與其中,也免不了失職之罪。
  左布政使之位與自己無緣了啊!
  壹念至此,曾宗南頓時便氣不打壹出來。
  雖然左右布政使同品,但右布政使還矮了壹頭。
  聽說朝廷已有從都察院再派人至山西的意思。
  王元和輕輕壹笑,邁步上前,拱手道:“大人何必擔憂,下官倒是有壹計。”
  “何計?”曾宗南狐疑道:“妳能有什麽好計策?”
  王元和眼神閃爍了壹下,看了眼四周,低聲道:“大人,您大可將此事推至巡撫陳大人頭上。”
  “嗯?”曾宗南微微顰眉,沈思道:“這件事怕是沒有那麽簡單吧?”
  自宣德年間以後,各省巡撫督察壹省後便不再回京。
  山西巡撫陳信,雖然在名義上督察壹省軍政大事。
  但事實,在這山西,基本沒多少人願意聽他的。
  名義上是巡撫,但無論是承宣布政使司,是不是都指揮使司,亦或者按察使司他都沒辦法調動。
  這個巡撫完全就是有名無實。
  山西各大勢力盤根錯節,壹個空降的巡撫想掌管壹省,談何容易。
  王元和輕笑壹聲,低聲道:“陳大人不是將右參政收入麾下了嗎?”
  “但此人底子也不幹凈,平陽知府周謙與其是同族,他必然脫不了幹系。”
  “我已隱晦的暗示過他,他必然會搞些動作。”
  “另外……”王元和頓了頓,低聲道“大人,您說這位鎮撫使要是到不了大同又當如何?”
  曾宗南神色壹驚,沈聲道:“妳瘋了!”
  “別忘了,此人是錦衣衛鎮撫使!”
  王元和低聲道:“大人,此事又不是我們做的。”
  “大人,您忘了,大同的那群蒙古人。”
  “請他們出手,壹勞永逸!”
  “若是事成,自可將壹切推與蒙古人,若事敗,自有巡撫陳大人背鍋,大人您不會有任何風險的。”
  曾宗南沈吟不語。
  王元和看了曾宗南壹眼,意味深長道:“大人,您還需早下決斷啊。”
  “若是等其來到府城,就再沒機會了。”
  曾宗南咬了咬牙,沈聲道:“好!”
  “此事就由妳去辦!”
  “切記,壹定不可留下把柄!”
  “若此事辦成,本官壹定不會虧待妳!”
  王元和輕輕壹笑,拱手壹禮,認真道:“大人,您就放心吧!”
  ……
  王元和走出後廳,離開承宣布政使司,乘坐壹架馬車悄然來到城中壹處偏僻院子。
  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道:“是我!”
  院門打開,壹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子走出,謹慎的看了眼四周,低聲道:“進來吧!”
  走進院中,王元和也不廢話,直接道:“事情成了!”
  “只要妳們能殺了那位錦衣衛鎮撫使,曾宗南的把柄就握在了妳們手中,他自然會與妳們合作的。”
  院中,站在壹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體型異常高大,身上套著壹件蒙古人的袍子。
  聞言,男子頓時笑道:“這次有勞王大人了!”
  說著,輕輕拍了拍手,很快壹人走上,手中提著壹個木盒。
  打開後,滿滿壹盒子中的金銀珠寶。
  王元和滿臉笑意的接過,滿意道:“爽快!”
  “希望我們下次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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