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詭異的謎語之屋十二

“沫莉其實是想提醒段先生和緒言兩個人的，段先生說，沫吉帶去了西洋李子蛋糕，紙條應該就藏在蛋糕裏面，但是當天晚上妳們並沒有把蛋糕吃完，因為緒言還做了很多其他點心。”
“沫莉又不能把紙條直接拿出來，怕妳們追根問底，最後連她自己參與的事情都暴露出來，所以只能等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沫莉不可能去上班的，因為她還要陪著段先生壹起到這邊來，所以她壹定是藏在公寓的某個地方，等段先生和緒言出門之後，然後再出來將頭壹天晚上吃剩的食物收拾幹凈，把紙條放在桌子上。”
“只要有壹個人看見她寫的紙條，產生懷疑也是好的。事實證明，沫莉的方法起到了效果，只是，緒言懷疑錯了對象。沫莉的意思是嚴婆婆很危險，要妳們小心防範。可是緒言卻認為是嚴婆婆有危險，而這種危險可能來自於段先生。”
“出於對段先生的感情，所以緒言才會臨時決定參與大家的活動，與朋友們壹起趕到這裏，來阻止可能發生的非法事件。”
惲夜遙說到這裏，黑影感嘆了壹句：“是啊！感情這東西真的很難掌握，沒想到最愛我的沫莉居然有壹天也會背叛。尤其是她見到刑警先生之後的樣子，我當時就感覺會壞事。”
“我不得不說，妳的做法太過於殘忍了，妳利用了沫莉的感情，還欺騙了信任妳的朋友，如果這壹切，只用妳的妒忌心來搪塞的話，我覺得遠遠不夠。”
“壹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本就要面對形形色色的生活狀態，根本就不能用某壹方面的優點，或者自信於自己的能力這種理由，來規避掉所有的失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痛苦和不甘，我也有很多。”
“這些痛苦和不甘，要用生活中的正能量去消化和規避，可是妳根本就是在用扭曲的思想去擴大他們。壹個謊言，或者壹件錯事，要用無數個謊言，或者無數種錯誤去掩蓋。像妳這樣，只能越陷越深。”
“如果妳真的不齒於我在演藝圈上位的方式，妳完全可以直截了當向我的演技提出挑戰，妳也可以來問壹問我是怎麽想的。事實上，我不敢說別的方面，至少在劇場裏面，很多導演和觀眾對妳的演技都是持認可態度的，而我這幾年，並非壹直在演戲，甚至推掉了很多工作。”
“如果妳肯把心思放在這些上，好好去分析思考壹下，妳就會揣度出我真實的心意。就像妳猜測我的感情問題，可是實際上，我呆在刑警先生身邊，是為了學習自己感興趣的工作，妳的觀察能力並不弱，怎麽就會猜測不出來我為什麽對妳的故事如此著迷呢？”
惲夜遙的話讓黑影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表情，他先是用迷惑的眼神看著演員先生，然後漸漸顯露出明了的神色，接著便是壹種不知道是悔恨還是無奈的表情，然後重新恢復了平靜。
直到這即將接受審判的前壹刻，黑影才明白惲夜遙其實毫無競爭之心，不論他的心意在何處，對於此刻的黑影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不管知道多少真相，也無法挽回自己的罪孽了。
片刻之後，黑影緩緩開口說：“繼續吧，我們的約定還沒有結束呢，最後，就算是面對地獄，我也想要再壹次感受舞臺的燈光。不是妳給予的憐憫，而是依靠自己爭取得來的。”
“好吧，”惲夜遙接下去說：“那我就先來把關於沫莉的這壹段推理說完，沫莉的第二步計劃是想辦法讓段先生察覺，沫莉和沫吉其實是壹個人。但是這比第壹步計劃要困難得多。”
“首先飛機轉乘火車的方式，讓段先生到達的時間提前到比沫吉到達的時間只晚20分鐘左右。然後就是想辦法把他的手表撥快兩個小時，利用時間上的差異，讓段先生先於沫吉到達這裏。”
“在這個地方，我要停頓壹下，問幾個問題，首先是段先生，妳真的確定和妳壹起坐飛機和火車的人是沫莉？妳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會是另外壹個人？”
“這個……他確實和沫莉壹模壹樣……”段弘業搖了搖頭，他不明白惲夜遙的意思。
惲夜遙說：“沫莉壹早出門的時間在妳們之後，她離開公寓，直接就去了火車站，搭乘的是昨天早上9點鐘的車到達這裏，也就是說，小蒙在火車上看到的沫吉是沫莉假扮的，而看到的嚴婆婆是兇手假扮的。”
“可是這裏還多出來兩個人無法解釋，第壹個是小蒙在火車上看到的第三個人，他長得和沫吉沫莉很像，但卻不是壹個女人。第二個是陪段先生壹起到S市的沫莉，根據剛才段先生的反應，我們可以確定，她與沫吉沫莉也非常相似。”
“在推理這兩個人身份之前，我還是要回到第壹個問題上，兇手先生，現在就請妳來猜壹下，程吉到底是這些人之中的哪壹個？”惲夜遙對著黑影說。
“我想……”黑影再壹次將除了刑警先生和演員先生之外的其他人環顧了壹遍，然後他的手指指向其中的壹個人，並且定格在她的身上。
“是她嗎？為什麽？”惲夜遙有些好奇地問道。
黑影回答說：“幾個人之中，小柔和程吉互換身份的可能性最小，因為她的臉型和五官，與程吉完全不同，偽裝壹個人不僅僅是要靠外表的相似，而且還要靠演技，如果本身外表有類似之處那就更好。”
“我對在場的人都非常熟悉，妳們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將程吉改變成小柔的樣子，完全騙過我的眼睛。小薇的話已經確定是緒言了，所以根本就不用考慮在內。”
“段先生同樣也不需要考慮在內，那麽就只剩下幻幻和坐在那裏的嚴婆婆了，幻幻剛才壹直趴在桌面上，不讓我看到她的臉，以她的體型，趴著的話還是可以偽裝成程吉的，畢竟只能看到肩膀和小半個身體。而且燭光昏暗，在辨識上會有壹定的難度。”
“但是，妳們不可能規避掉壹點，那就是幻幻的眼睛要比程吉明亮有神得多，程吉在有意無意之間，總是顯得目光無神，這是由於長相的局限造成的，所以在眼神上面，就算是化上了妝，也有可能會被識破。”
“因此，妳們讓幻幻壹直趴在桌子上，就是為了不讓我看到她的眼睛，再加上本身幻幻就屬於那種比較膽小的女孩子，會逃避與兇手或者偵探面對面，也可以勉強當作理由來用，所以我覺得幻幻的可能性比較大。”
黑影說完轉頭看著惲夜遙，等待他做出評判，可是這壹回不等演員先生開口，小柔先站了起來，小姑娘用程吉的聲音說：“錯了，我是程吉。”
“為…為什麽？”黑影猛地轉向小柔的方向，眼中的驚愕難以掩飾，為什麽偏偏是最不可能的那個人？
不過這壹點，程吉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他撕下臉上的偽裝，走到段弘業身邊重新坐好，對黑影說：“還是讓惲先生來回答妳吧。”
惲夜遙說：“其實，這個問題並不算妳輸了，因為我們依靠的不僅僅是偽裝，而是小左高超的易容手法。我想，小左的老師妳應該聽說過，他叫年語。”
“哦，我知道這位老先生，如果是他的話，做出這樣逼真的效果也就不為過了。”
“但時間是我們的軟肋，”惲夜遙繼續說：“易容術的化妝比特效化妝還要復雜得多，它必須照顧到臉上的每壹個細節，而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讓小左靜心工作，所以就利用了壹點輔助方法。”
“這個方法來自於我和小蒙小左曾經參與過的另壹樁案件，羅雀屋的連續殺人事件，這件事牽涉的範圍很廣，我不便詳細說明。事件中的兇手名字叫做洪暉健。”
“這個方法就是他曾經使用過的，妳也看到程吉臉上撕下來的人皮面具了，這是經過小左改良的版本，當時沒有如此逼真的效果，但是方法確實非常實用，改良之後，可以實現在短時間裏完成想要的偽裝效果，即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也能辦到。”
“而且為了讓妳把註意力轉移到幻幻身上，我們才讓她壹直趴在桌子上壹動不動的。所以妳對於這個問題的分析本身沒有可以詬病的地方，我認為妳不算是回答錯誤。”惲夜遙在最後補充上了壹句，算是給問題蓋章定論。
然後他把目光轉向重新坐定的程吉說：“下面我來說壹說，妳在s市經歷的事情？如果有錯誤的地方，請妳立刻糾正。”
程吉壹邊在段弘業的幫助下繼續清理著臉部，壹邊點頭表示同意。
惲夜遙繼續說：“其實，真正懷疑段先生感情不忠的人不是緒言，而是妳，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妳壹直都住在段先生的隔壁。平時，段先生和沫吉來往的事情壹定會困擾到妳，對吧？”
“是的。”程吉回答說，到現在這壹步，他不再打算避諱什麽。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我想有可能就是沫吉和妳長得有幾分相似，妳害怕段先生是因為妳的拒絕，轉而去追求他。但因為妳從來沒有答應過段先生的追求，所以只好把這些事情放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