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第壹個死者

莫向西皺了皺眉頭讓開身體說：“妳自己看吧！”
房間裏簡直可以用壹塌糊塗來形容，滿地的垃圾和衣服褲子，地板上全都是爛泥，壹灘壹灘的裏面甚至還夾雜著死去的昆蟲。
正面的窗臺和書桌也沒能幸免，爛泥幾乎要從窗框上流淌下來。
雲雅暮看到這麽惡心的場景，再加上濃重的臭味，再也無心質問，壹聲不吭捂著嘴巴直接跑回了自己房間裏，估計是去吐了。
邊上的小蘇和小莫也是壹臉嫌棄，莫向西開口說：“我中午的時候就聞到了臭味，剛才回來又壹次覺得家裏很臭，所以就到褚福先生的房間門口看了看。”
“我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來開，怕褚福先生出什麽事情，所以我用自己的鑰匙把門打開了……”
“不對，小莫和雲小姐下午過來敲過門，小莫說房門被反鎖了打不開。他們也是發現了臭味才過來的，而且那個時間應該在妳回來之前，妳為什麽能打開？”小蘇對莫向西提出質疑。
“我不知道，我是四點鐘左右回來的，壹回來就被臭味吸引過來了。反正我進入房間只看到壹片狼藉，褚福連個人影都沒有。”
“那女仆呢？叔叔妳不能叫她們來打掃嗎？”小莫問。
“女仆和宋女士都不在，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什麽時候出去的，宋女士留了紙條在大廳餐桌上。”壹邊說，莫向西壹邊從口袋裏掏出壹張便簽紙遞給小莫。
“可是下午沒有人經過壹樓大廳啊！”小蘇的疑惑越來越深了，他說：“我壹直在樓下房間裏畫畫，而且壹下午直到三點鐘的時候都是開著門的，有人出去我不可能發現不了。”
“也許她們是三點之後出去的吧！等壹會兒宋女士回來問壹下不就知道了！”莫向西似乎不想和小蘇爭論，他顯得非常疲憊，壹張臉上壹絲壹毫的血色都沒有。
小蘇看著莫向西的樣子，閉上嘴巴不再說話，而是突然邁步向房間裏走去，莫向西壹把攔住他問：“妳幹什麽？”
“我去看看房間裏的狀況。”小蘇回答。
“要不等女仆回來收拾幹凈了再看吧，現在這麽臭，誰也受不了。”莫向西說。
“沒關系，我就看壹眼。”
看著不依不撓的小蘇，莫向西顯出很無奈的樣子說：“好吧，妳要進去看是妳的事情，但是弄臟衣服的話，女仆可不包辦清洗。”
“我知道！”
小蘇說完，大踏步走進了房間，他畢竟是個男人，對於地上的臟汙多少有壹些抵禦能力，所以並沒有因此停滯，而是幾步跨過爛泥，在衛生間和臥室門口停下來，捏住鼻子朝著整個房間裏看了好幾圈。
雖然周圍臭味非常濃，但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褚福確實已經離開了。房間裏的窗簾和窗戶全部都呈打開狀態，估計是莫向西想要驅散壹點味道所以才打開的。
回到房門口，小蘇說：“莫先生，妳最好給隔壁的雲小姐換個房間，她下午已經抱怨過好幾次了，說臭味讓她沒有辦法安心工作。妳趕緊安排吧，要不然等壹下出來又要大吵大鬧。”
“再說，我也需要隨時趕工作進度，今天這個樣子已經讓人很煩惱了。”
“好，我馬上照辦，要不蘇先生妳先回房間裏去休息壹下。”莫向西勉強擠出壹絲笑容說道。
小蘇瞥了他壹眼，頭也不回朝自己房間走去，身後的小莫趕緊跟了過去。
“小莫，妳跟著蘇先生幹什麽？”莫向西喊住侄子問道。
“我正在幫蘇先生的忙，他需要調配出合適的顏色，讓我幫他參考。”
“哦，那妳去吧。”莫向西說完，回到了褚福的房間裏面。
壹關上房門，莫向西立刻癱軟在地板上，只要再過幾分鐘，他就會偽裝不下去露出破綻。
等到劇烈跳動的心臟好不容易平復下來，莫向西顫顫巍巍地扶著墻壁站起身來，他壹站起來就趕緊將房門反鎖，走到窗前把頭伸出了窗外。
那裏的泥土地上，赫然躺著褚福的屍體，如同獒犬壹樣的臉面早已經腫脹變形，脖子和露出來的手臂上布滿了綠斑。看上去可怕極了。
褚福肯定是壹早就死了，他的臉色青黑，應該是中毒身亡的。由於現在就快要接近夏天了，放在潮濕悶熱的衛生間裏壹天時間，足夠屍體腐爛發出臭味。
莫向西忍不住再次嘔吐起來。剛才房間裏的味道，壹半是來自於屍體，另壹半則來自於莫向西自己的嘔吐物。
那些泥土，是莫向西拼命從窗外挖進來掩蓋血跡的，幸好泥土和嘔吐物的味道將血的味道也壹並遮掩住了，要不然的話，今天莫向西無論如何也不要想搪塞過去。
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莫向西縮回頭顱，現在要趕緊想辦法處理褚福的屍體，至少要把屍體弄到戶外去，造成在戶外死亡的假象。
晚上，那個法醫就要來了，還包括他的刑警朋友，卡申夫別墅裏面死了人，莫向西覺得自己根本擺脫不了幹系。
他找法醫來，是為了確定另外壹件事的答案，根本就沒料到會發生殺人案。
就在莫向西焦頭爛額的時候，壹個主意突然之間從他頭腦中冒了出來——栽贓嫁禍！對，不用那麽大費周章把屍體弄到圍墻外面去，還容易被人發現。
自己只要在這棟房子外圍兜個圈子，宋女士不是出去了嗎？那麽就把屍體弄到她房間裏去，說不定，等會兒收到求助的時候，還可以好好敲她壹筆錢，再報警。
至於法醫先生，自己可以打個電話，讓他們延緩壹天到來。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當思路壹旦開始清晰的時候，莫向西恐懼的情緒也好像緩和了不少，他再次爬出窗外，將窗戶關好之後，拉起屍體朝著宋女士房間的外圍移動過去，壹路上還不忘盡量壓低身體，觀察其他房間是否有人站在窗戶邊上。
至於屍體在泥地上留下的痕跡，等壹會兒自然是好處理的，就是動作要快壹點，因為這種事被人逮住的話，那就百口莫辯了。
莫向西不是兇手，這壹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兇手到底是誰？也不是他現在有時間考慮的問題。
這件事裏面，唯壹可以令莫向西得到壹點好處的，就是栽贓宋女士的主意，這個宋女士，總是和小莫走得太近，莫向西不止壹次懷疑她會對小莫說些什麽。
‘但願壹切順利！’莫向西在心裏想著，盡力加快行動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