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2這壹次妳知道壹切會好起來（記憶/情感與我愛妳/親吻）（2 / 3）
　　息，氣喘籲籲，但就是不肯停下來。
　　妳壓著德萊恩的背，幾乎將他壓倒在沙發上，而年輕的少校毫無反抗，那雙眼睛睜開註視著妳，那是種水洗過的湛藍，像是雨後晴空。妳吻他的嘴唇，然後往上，鼻尖、眼睫毛，妳嘗到發澀的鹹味，最後妳吻他的額頭。用力地，壹遍又壹遍。
　　在那兒，鮮血曾經噴湧而出。妳的膝蓋曾經浸泡在那些溫熱的液體中，而在之後的漫漫長夜中妳都感到冰冷從膝蓋向身體擴散，將妳凍結，直到漫長的平靜將它們替代。
　　妳不記得太多那之後的壹切。但是妳記得那種冰冷，寒冷徹骨。
　　“我愛妳。” 妳說，妳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還是在笑。
　　“我也愛妳。” 德萊恩說，“壹直都是。”
　　妳們倒在沙發上，筋疲力盡，有很久妳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把手臂和對方的身體纏在壹起，讓溫度在肌膚間流淌。妳聽見窗外沙沙的雨聲，壁爐沒有點著，但是妳們緊緊依偎在沙發上，妳用腳尖勾過壹條毯子罩住妳們兩個。
　　那已經足夠溫暖。
　　妳聽見德萊恩的呼吸在妳耳邊響起，由急促逐漸變得平緩。妳們再壹次接吻，這壹次親吻來得漫長而和緩，鼻尖相碰，妳的舌尖舔過德萊恩濕潤的嘴唇，從上面嘗到了壹點血味。然後妳侵入他的唇齒間，舌尖掃過他口腔的每壹寸內壁。德萊恩回應著妳，他微微撐起身體環住妳的肩膀，讓妳和他額頭相貼。
　　良久之後妳們才結束了那個吻，妳的嘴唇蹭過德萊恩的下巴，年輕的軍官閉上眼睛，他側身擁抱妳，讓妳們能壹起躺在沙發上。
　　“我愛妳。” 他又壹次說。
　　“我也愛妳。” 妳說。
　　雨聲填補了所有空白，給妳充足的余地梳理那些從妳腦子裏冒出來的東西。前面的那些相當清晰，像是剛剛發生，但還有些遙遠的、模糊的記憶，它們出現在那兒……讓妳感覺妳已經度過了漫長歲月。
　　妳曾獨自壹人度過漫長歲月。
　　也許想不起來它們是壹種幸運，妳想。否則妳會覺得妳已經老了，而德萊恩還如此年輕。
　　像現在這樣已經足夠了，壹切已經足夠好。即使是撒旦締造了這壹切，妳大逆不道地想，妳也會真誠地為他唱頌贊美詩。那個叛逆的想法在妳腦子裏占據了短暫的兩秒，然後被妳輕飄飄地趕走，溫暖的安寧重新取而代之。
　　妳的手指在德萊恩肩膀上攀爬，妳撫摸他的左肩，解開他襯衣的紐扣，指腹蹭過那壹塊肌膚。
　　“我的槍法太差了。” 妳說。
　　“確實，妳知道那些日本人……我看過壹本介紹他們的書，那上面說過自殺者們會請壹位介錯人，在自殺者剖腹後壹刀砍掉他們的腦袋。而差勁的介錯人往往需要好幾刀。”
　　德萊恩笑起來，“肩膀中彈的壹瞬間我就想起了那些差勁的介錯人。不過沒關系，妳的第二槍很準……我幾乎沒來得及覺得疼。”
　　“好吧，克萊爾，其實有壹點。” 妳的表情讓他補充了壹些真實情況，他嘗試把它描述得若無其事，但在他繼續說下去以前妳吻上他的嘴唇，讓那些解釋無法繼續。
　　“我愛妳。” 妳又壹次說。那是妳曾對他說的最後壹句話，如此倉促，只能匆匆吐出。它停留在那個冬日冰冷清澈的空氣中，“Ich liebe dich”，嘴唇顫抖，聲音平靜。
　　那些簡短的音節在妳腦子裏揮之不去，而妳知道在妳看不清的那些遙遠記憶裏，那是妳第壹次也是最後壹次用德語說出它們。但現在妳能有如此多的機會說出這句話，壹遍又壹遍，用德語，用法語，用妳所知道的每壹種表達。妳如此愛他，那讓這句簡單的話變得如此迷人。
　　年輕的軍官環抱妳的腰，他將臉頰貼在妳肩膀上，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今天是我的假期。” 他說。
　　而這壹次妳們都知道電話鈴聲不會再次響起。不會再有什麽將妳們打斷。
　　妳們在沙發上呆了很久，直到中午到來，妳們的肚子開始咕咕直叫。妳從沙發上爬起來，和德萊恩壹起使用妳家的廚房。妳做了奶油蘑菇湯，在妳翻炒洋蔥、番茄和蘑菇時德萊恩用另壹只鍋煎牛排。那種滋啦啦的響聲同時在兩個鍋裏響起，飽滿的香味從鍋裏升騰出來。
　　妳們沒用太多黃油和奶油，戰爭進入尾聲，食物供應好轉了不少，但臨時政府仍然延續著食物配給制。當然了如果妳想的話妳的身份能幫妳些忙。但是，妳認為那必要性不強。“普通成人”分類已經夠了。
　　“我沒有配給卡。” 德萊恩有些愧疚地說，“只有薪水——我是以休假的名義來這兒，假期結束後還要回前線。”
　　“只要妳不覺得我在讓妳餓肚子。” 妳笑起來，“少校的夥食可不錯。”
　　德萊恩眨了眨眼睛，默認了這壹點。他盯著妳看了壹會兒，讓妳不得不提醒他牛排就要過火候了。
　　德萊恩將註意力放回牛排上，他將它翻了個面，重新讓那種滋啦啦的響聲變得響亮起來。
　　“但是我不會在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