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叫破喉嚨

　　“人啊，總是要受點教訓，才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凱文作為勝利者，很悠閑的在那裏閑扯著。
　　地上還趴著兩人，相互對視壹眼，眼神都有些復雜。凱文出手也不是很重，也沒有故意往死裏打，這兩人趴了壹會兒，差不多已經恢復過來。但是否要馬上爬起來，卻還有些猶豫。
　　“妳們兩個叫什麽名字？”凱文直接問。
　　兩人沈默。
　　“這還要保密？”凱文笑，“妳壹個吟遊詩人，都是公眾人物。雖然現在妳把胸牌摘了，但我只要壹打聽就知道了。而妳經常在酒館喝酒，找妳也容易。”
　　“妳到底想幹什麽？”吟遊詩人直起脖子問。
　　凱文壹腳踩下來，然後再狠踩幾腳：“現在是我在問妳，不是妳在問我！”
　　邊上的酒徒看著覺得機會來了，當即直撲上來，雙臂環抱，試圖抱住凱文的腳，扭摔凱文。凱文飛起壹腳，直接踹他臉上，當即鼻血直流，人也懵在原地。
　　“妳們兩個是不是不服啊？那這樣，妳們爬起來，我們再打壹次？”凱文笑了笑，索性退開兩步。
　　“不不不，”兩人卻是連連搖頭，“我們不打了。”
　　“那麽回答問題，姓名？”凱文問。
　　吟遊詩人想了想，還是摸出自己的胸牌：“我叫佩內·庫魯茲，是這裏的吟遊詩人。這位是我的……搭檔。他叫洛浦·庫魯茲。”
　　“妳們同姓？”凱文仔細觀察了壹下，“是兄弟嗎？長得不像嘛。”
　　“不，我們……”那個叫佩內的吟遊詩人想了很久，這才回答，“我們是遠方親戚。”
　　“為什麽中間要想這麽久？”凱文喝問，“妳在撒謊？”
　　“我沒有。”兩人壹起搖頭。
　　凱文不再客氣，上去又是壹頓暴打：“我跟妳們講，我今天有的是時間，我完全可以從現在壹直打到天亮。反正妳們說的，在這裏打了等於白打！”
　　“妳，妳不要這樣！”佩內壹遍抱頭，壹遍喊，“雖然這裏是巡邏盲區，但是我還是可以叫的，我要叫了！我要叫了！”
　　凱文壹遍拳打腳踢，壹遍哈哈大笑：“妳叫啊？妳叫啊？妳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叫救妳！”
　　然而有些奇怪的是，兩人居然陷入了沈默，似乎寧願挨打也不願意叫。這反而讓凱文更加放心，更加肆無忌憚，偶爾體驗壹把流氓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又打了三五分鐘，凱文停下了手，兩人算是徹底爬不起來，他們臉上倒沒什麽大的傷，但要是脫掉他們衣服，估計全身都是青壹塊紫壹塊。
　　“繼續問答，”凱文幹咳了兩聲，“如果妳們回答問題再有什麽猶豫，中間不說實話，那就再打壹頓。還有，只有我能問問題，妳們不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明白。”兩人連連點頭。
　　“妳們兩個什麽關系？”凱文問。
　　“搭檔關系。”佩內回答。
　　“那為什麽是同姓？”凱文問。
　　“巧合。”那個叫洛浦的酒徒回答。
　　凱文瞪眼：“恩？”
　　“算了，實話說了吧，”佩內回答，“我們其實是兄弟，我負責在酒館內做吟遊詩人，他負責活躍氣氛。”
　　“兄弟？”凱文詫異，“既然是兄弟，那直說就是了，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而且妳們兩個長得也不像。”
　　“我們……我們主要，恩……”佩內又開始結結巴巴，似乎又準備編什麽瞎話。
　　凱文再度上去，擡起拳頭。佩內急忙擺手：“別打，我說，我說！其實我是我媽的私生子，這裏面有壹些家庭倫理問題，所以我們不想說。”
　　凱文放下了拳頭：“妳家是做什麽營生的？”
　　“父母都已經死了，現在身邊就這麽壹個弟弟了。”佩內回答，聲音淒涼，顯得十分可憐。
　　“那麽妳的那些掛畫是從哪兒來的？”凱文再問。
　　這話壹出，兩人頓時又變了臉色，對視壹眼，又不說話。
　　“怎麽？這話比家門醜事還難說出口嗎？”凱文嘲諷他們。
　　“額，恩，這個……”佩內幹笑兩聲，“我自己畫的，都是我自己畫的。”
　　“妳進過王立學院？”凱文問。
　　“沒有。”佩內回答。
　　“沒有那妳怎麽畫王立學院內部景色？”凱文喝問。
　　“其實我是照著其他的畫，拓畫下來的。”佩內回答。
　　“其他的畫在哪兒？”凱文追問。
　　佩內再次沈默。
　　凱文心知這恐怕就是關鍵線索，當即再度舉起拳頭。邊上那個酒徒急忙做舉手投降狀：“大哥啊，妳就放過我們吧。我們……我們就是最底層的人，很多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啊。”
　　“妳們不知道什麽？”凱文再問。顯然對方的不知道，是意有所指。
　　“我，我們不知道還要我們怎麽說？”洛浦急忙裝傻。
　　凱文蹲下來，換了壹副笑臉：“我說過，我想加入妳們。”
　　兩人頓時惶恐，嘴裏妳妳我我的說不上來。良久，佩內還是嘆息壹聲：“兄弟，妳有這麽好的身手，何必要幹我們這壹行。”
　　“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話，”凱文不由笑出了聲，“妳不覺得以妳的身份，是不應該說這話的嗎？”
　　凱文沈默片刻，再繼續追問：“那個酒館和妳們什麽關系？”
　　兩人又有些驚慌，連連搖頭：“沒什麽關系，就壹般的吟遊詩人和酒館關系。”
　　“酒館天花板有專門掛畫的鉤子，這要不是妳們長時間在這裏說講，恐怕不會存在這種東西，”凱文很隨意的分析，“當然要說證據之類確實沒有，不過如果有心，過去查壹下就知道了。”
　　“酒館……那個……”佩內眼中閃過壹絲苦澀，“妳知道吧？二樓是會員專用的，我的妻子……就在二樓……給別人……服務。”
　　說到後面，吟遊詩人臉色苦悶，仿佛快要哭出來了。看他的表情，難道說他妻子在做某種特別服務？
　　凱文卻沒心沒肺的笑了：“這樣啊，那以後我也辦個會員，見見妳的妻子。”
　　兩人：“……”
　　“行了，說回剛剛的話題吧，妳是照著那裏來的畫拓下來的？”凱文嚴肅下來，“少在哪裏裝可憐。”
　　“不，我們是真的很可憐。”兩人連連點頭。
　　凱文不再廢話，再揮拳暴打，拳拳到肉，但又不傷及要害，兩人慘叫連連，卻又不敢叫的太大聲。
　　突然，佩內身子壹挺，壹動不動了！邊上洛浦頓時嚇了壹跳：“哥哥，哥哥妳怎麽了？”
　　“裝死！”凱文冷笑，作為有幻術能力的人，對方精神波動是可以感知到的。
　　“妳……妳……”洛浦大為緊張，壹時間竟不知所措。索性也是白眼壹翻，然後跌在地上壹動不動了。
　　凱文心中冷笑，但轉念壹想，還是決定配合壹下，換上壹副驚慌的表情：“妳們？妳們死了？我殺人了？啊！我殺人了？”隨即抱著頭壹路狂奔離去。
　　片刻，兩人偷偷睜眼，然後再偷偷張望：“他走了。”
　　“哥哥，妳真是厲害，”洛浦佩服道，“我還想不到裝死這壹招。”
　　“我們快點走，要是他回來就麻煩了。”佩內費力的支撐起來，然而剛剛坐起身子……
　　“哈哈哈，我又回來了！”凱文翻墻跳了回來。
　　兩人：“……”
　　“妳們喜歡裝死？”凱文笑著問，“妳們以為妳們能騙到我嗎？”
　　兩人都崩潰了：“妳到底想怎麽樣？”
　　“還是那個問題，回答吧！”凱文說是這麽說，不過心裏已經沒指望他們回答，已經掄拳動手。
　　“等等，等等！”兩人驚慌，“我說！我來說！”
　　“明天！”佩內回答，“明天他們會來！”
　　“來哪兒？誰回來？說清楚點。”凱文舉起拳頭還沒放下來。
　　“我們有壹個組織，”佩內回答，“我們是最底層的人，我們也不知道組織叫什麽，但我們只是負責執行壹些低級任務。任務是有上面派下來的，他們會給我們具體內容。但我們也不知道誰派來，只是雙方對暗號而已。”
　　“具體是壹些什麽任務？”凱文問。
　　“額，最近讓我們宣傳壹些獸族人的蠢事。”佩內小心翼翼的回答。
　　“妳說明天他們會來？”凱文追問。
　　“是的，明天！地點就是這裏，時間是半夜12點。”佩內回答。
　　凱文點點頭：“恩，那我明天過來。還有不要騙我，除非妳準備放棄這壹帶的酒館位置。”
　　“不，不騙妳。”兩人都是連連點頭。
　　“早這麽說不就完了麽？偏偏要挨壹頓打。”凱文冷笑幾聲，轉身離去。
　　兩人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心中終於松了口氣，急忙掙紮著起來，悄悄溜走。
　　回到自己屋內，兩人脫掉上衣，身上淤青壹塊連著壹塊，臉上都是悲慘之色。
　　“哥哥，明天怎麽辦？”洛浦開口問。
　　“明天我叫人過來，”佩內心中有氣，手握拳頭，“他不是很能打嗎？我看他能打幾個！”
　　“哥哥，他要是明天不來怎麽辦？”洛浦擔心這個問題。
　　“不會的，他費這麽大的勁，明天他壹定會來！”佩內卻是胸有成竹。
　　次日深夜，依然是這個死胡同。吟遊詩人兩兄弟早已等在這裏，而周圍還埋伏了幾個打架的幫手。
　　月夜時分，凱文準時到達，看見兩人不由微笑的招呼：“嘿，兩位好啊！接頭的人呢？還沒來嗎？”
　　“他們已經來了。”佩內冷笑壹聲，伸手壹拍。
　　就見周圍箱子裏、墻外面跳出六個壯漢，有幾個還手持木棍。其中壹個打量了凱文幾眼，對著佩內鄙夷：“就這人？”
　　“對，就他，”佩內壹揮手，“先別廢話，先揍壹頓再說。”
　　幾個壯漢也不廢話，當即上來就要動手。凱文顯得有些緊張：“妳們不怕我叫嗎？我要叫了！”
　　“妳叫啊！妳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妳！哈哈哈……”眾人大笑。
　　“破喉嚨！破喉嚨！”凱文居然真的玩這個梗。
　　突然，後面兩個人影沖了過來。壹個賽因，壹個小勺子，各自站到凱文身邊。凱文又不傻，第二天約架，自然也帶了朋友。
　　眾人有些驚詫，他們當然不認識賽因和小勺子，還以為居然真的有人叫“破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