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力所能及的時候還是要給予幫助

　　“小吉厲害啊！”劉主任贊道。
　　“嗯。”白處長很少見的給了壹個毫不含糊的正面答案，臉上滿是贊許與欣慰。
　　吉翔的強硬出乎意料，而且還不是壹般的強硬，而是根本不留後路的那種。
　　所以白處長才會拍案，才會站起來，才會莫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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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吉翔太過分了，這就是站在道德的前列腺上隨地大小便！”趙天驕心神壹動，隨即有些憤怒，他低聲說道。
　　“不是。”趙院長沈聲道，“有時候在醫院遇到沒錢的患者，科室會用備藥給患者用，妳見過吧。”
　　“見過，壹個股骨幹骨折的老爺子術後就給的慶大黴素。好像是別的患者做霧化剩下的，反正沒過保質期就留著了。用之前我看徐總還特殊做了交代，並且簽了字。”
　　“那都是細節。”趙院長正色說道，“醫生沒宣傳中描述的那麽神聖，都是普通人，都要養家糊口，都要掙錢。咱們的醫療屬於四不像，既要、又要、還要，最後被犧牲的是誰？”
　　趙院長說著，目光直視趙天驕，嚴肅的讓趙天驕心神恍惚，感覺自己犯了錯誤。
　　“我為什麽不走臨床要去機關？當時很多人勸我，只有妳爺爺支持我。”趙院長知道趙天驕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繼續道，“是因為我們看懂了。”
　　趙天驕有些錯愕，自家老爺子從來不跟自己說什麽醫德醫風。有時候醫院開會主抓醫德醫風，老爺子回家喝點酒還會吐槽。
　　可今天老爺子說的話卻和以往不同。
　　“但是！”
　　趙院長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或者說把吐槽和牢騷扭轉回來，加重語氣。
　　“但只要力所能及，還是要給予患者壹定的幫助。這是醫生的底線，妳要……”
　　趙院長壹句話沒說完，畫面裏範導經過短時間錯愕後馬上笑著回答道，“做個手術而已，用不了多少錢，十萬夠不夠？”
　　“先花著。”
　　趙天驕被這段對話給弄楞了，在他看來範導是妥妥娛樂圈的大腕，為什麽和吉翔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
　　趙院長認真的看著屏幕裏的兩個人，專心致誌，剛剛說醫生底線之類的話似乎早就忘的壹幹二凈。
　　“爸，妳看什麽呢？”趙天驕茫然問道。
　　趙院長沒第壹時間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繼續看著屏幕。
　　“我去和李主任說壹聲，要是您這面沒問題，李主任就上手術了。”吉翔說完，轉身就走。
　　他隨後又和患者家屬說了壹句話，趙院長卻沒聽，而是凝視著吉翔。
　　“天驕。”
　　等鏡頭轉向，趙院長啞著嗓子說道。
　　“爸，我在。”趙天驕摸不著頭腦。
　　“以後別對吉翔有敵意。”趙院長道。
　　“啊？！”
　　“他的家世應該不簡單，雖然這個念頭有些怪，但……妳少招惹吉翔。”
　　“他就是個普通人，但凡家世好，能來咱們附二院規培麽。”
　　“話是這麽說，但總感覺哪裏不對。”趙院長琢磨著剛剛吉翔與範導之間的對話，猶豫了再猶豫，最後雙手下壓，結束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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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吉夠強勢的。”劉主任哈哈壹笑。
　　“不錯，我最欣賞他的就是這壹點。”白處長道，“年輕、技術好、水平高、甚至診斷都能拿得起來，這些是壹回事。但這麽年輕的時候要是沒有醫生的底線，和老主治壹樣，那就沒什麽意思了。”
　　“時代不同了。”
　　“哪有。”白處長堅定的說道。
　　“話說老白，妳還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種。”
　　白處長微微壹笑，凝神看著屏幕裏的吉翔。
　　“小吉這麽做也正常。”劉主任壹點都不意外，“他剛來科室的時候，壹個學生沒錢做取石，在下面醫院做了很多次碎石，腰子差點沒碎嘍。”
　　“哦，我記得，就是妳跟我要幫扶名額的那個患者。”
　　對於白處長的記憶力，劉主任壹點懷疑都沒有，他笑了笑，“小吉醫生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雖然沒實踐過，但壹上手就做的有模有樣，充分利用了各種條件。”
　　“什麽是天賦，這就是！”白處長指著屏幕裏的吉翔，“不管他身後有什麽資源，也不管他是吃準範導不會拒絕……哈哈哈，不像。妳看範導的微語言就能知道他不敢得罪吉翔。”
　　“小吉家裏背景很深。”
　　“無所謂。”白處長揮了揮手，“我又不指望他做什麽，能老老實實當壹名醫生就可以。”
　　患者家屬很快接受了這壹條件，對他來講這屬於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壹下子砸在腦袋上。
　　忽然，白處長微微壹怔。
　　“怎麽了老白？”
　　“要說這人啊，真是五花八門，怎麽想的都有。”白處長指著屏幕上的彈幕說道，“早就說過關彈幕保智商，怎麽還是開著的。”
　　劉主任嘿嘿壹笑，剛剛大家都在叫好，老白就沒說什麽。現在冒出幾個人有不同意見，他就開始不高興。
　　不過彈幕也比較奇葩，認為節目組很不尊重個人隱私，但卻又沒給出解決問題的方式。
　　“妳看這都什麽跟什麽。”白處長鄙夷的說道。
　　劉誌哈哈壹笑。
　　只有他們倆的時候白處長也很放松，不像是在醫院要壹直端著。
　　剛剛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把吉翔當成是自家孩子，頗多回護。
　　“看見他們胡說八道我就想起那些不講理、按鬧分配的人。”白處長道。
　　“妳看妳看，這兒還有人說哪怕是請全世界最知名的專家來做手術，也不能讓攝像機進。”劉主任指著壹條彈幕笑道。
　　“還全世界最知名的專家。”白處長撇了撇嘴，滿臉不屑。
　　此時此刻，白處長已經不是壹臺專門處理臨床破爛事兒的機器，有了壹絲煙火氣。
　　“十年前，咱們開展TIPS手術，從美國請的專家。手術患者報名和錄取比例幾乎達到壹百比壹。”
　　“九十三比壹。”白處長給了壹個準確的數字。
　　“害，他們又不懂，喝酒喝酒，有什麽好生氣的。”劉主任舉起酒杯和白處長面前的酒杯碰了壹下，美滋滋的喝了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