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奇人豈等閑
黑鍋 by 常書欣
2022-5-3 21:08
是誰?究竟是誰?究竟為什麽?
幾個偌大問號浮在簡凡的腦子裏,想得有點頭痛欲裂,現在已經很少到腦筋想這種捋不清頭緒的事了,可此時又不得不想著。如果簡單而直接地說,綁楚秀女肯定和財產有關,那麽費盡心思把自己牽扯到這事裏來,無非也就是想栽贓擾亂視線而已。
栽贓幹嘛不直接在家裏殺了楚秀女,栽個命案痛快點,還扒了老子短褲拽老子幾根毛弄這麽個爛事,費這麽大勁吃飽了撐得?要不就是,裏頭還有什麽蹊翹。
要說得利最大,肯定是後娘李婉如和楚公子了,不過她們沒有理由把矛頭對準我呀?而要說結仇,好像只和袁紀兵有點仇,他明知道我比他黑,還有警察背景,他敢這麽惹我?而要說最沈得住氣,最精於算計的,恐怕是楚喜峰了。壹想可能的幕後推手,想來想去,都像,又都不像。
閉著眼睛再回憶壹下昨天的經歷,那人不認識的女人、背後偷襲的人,好像還聽到了不止壹個人,那麽親自動手的這些人,就應該有內應外合的意思了,否則不會進到楚秀女家裏埋伏,而且他們總不至於大搖大擺把我扛下樓吧?
對呀?他們是怎麽進到楚秀女家裏的?辦完事又從容地收拾幹凈、把我運走,怎麽隱藏形跡的,這個是關鍵,應該是個老手幹的……當時……當時聽到了楚秀女的哭聲,莫非……莫非楚秀女是被騙開門了?不至於呀,這娘們比猴都精,那有那麽容易上當,何況又是這種敏感的時候?要不就是……楚秀女也有問題?
這他媽怎麽回事?
簡凡越想越迷糊,翻著白眼,側頭看著攝像頭,攝像頭的另壹端,肯定是不少警察也在觀察著自己的壹舉動,不過就自己身處其間都搞不清楚,那幫前同行估計更沒法弄清了。
十分鐘,時間像靜止壹樣,簡凡保持著這個姿勢,在想、在想、在使勁地想……
……
……
另壹端,果真有不少警察看著,四個警察在看著,如果簡凡在場的話,能認識其中倆位,剛剛趕到了陸副支隊長和重案隊隊長秦高峰,和這裏負責的刁貴軍主任互握著手,刁主任壹指屏幕:“那……人帶回來了,我本來以為是個普通人啊,壹查檔案壹調簡歷,嚇了我壹跳,比我當這十幾年警察還囂張啊……剛才把我們倆預審糗出來了……”
“刁主任,領教了吧,呵呵……我們重案隊出來的,又是我陸堅定的得意門生,要不是這小子心不在這職業上,現在早當隊長了……”陸堅定分著煙,點著火,說笑著,眼睛的余光不時了瞟著屏幕上發楞的簡凡,又笑著看看秦高峰呶呶嘴示意簡凡道:“高峰,這小子這次走麥城了啊,妳看這倒黴得性……哎刁主任,什麽個情況,我們刑偵上能給妳什麽協助。”
刁主任客氣地請著倆位同仁坐下,此時落坐的壹個小型的會議室,朝著門外喊了聲,機要秘書挾著資料送進來了,薄薄地倆份給倆隊長壹遞,翻開第壹頁就是被劫持人員的照片,陸堅定和秦高峰看著,聽著這位三十多歲的刁主任介紹著:
“今天上午七時二十二分,我們接到了110指揮中心轉來了報案,稱新世界總經理楚秀女被綁架,歹徒索要贖金兩千萬,報案者是她媽,叫李婉如,現年三十三歲……”
“等等……媽三十三,閨女這麽大啦?”陸堅定耷拉著嘴唇揚著楚秀女的照片,連照片上這位怕也不得有三十了吧!?
“噢,小媽……她父親楚誠然娶的後媽,比閨女只大兩歲好像……這不是關鍵。我們是七時三十九分趕到了星月別墅小區李婉如的家中,便衣守候在那裏,等著進壹步確認案情,同時對楚秀女的住宅進行了搜查,九時二十分,歹徒第二次索要贖金,我們的談判專家把時間拖到了三天,畢竟金額太大……根據楚秀女的電話、信息、車輛、以及對相關人員的走訪……最後壹次的通話記錄,是和他。最後和楚秀女在家裏會面的,是他;小區的監控初步排查顯示,楚秀女是20點45分離開的,天已經黑了,身邊跟著壹名男子,坐得就是那輛皮卡……車主就是他……”
壹連幾次指指監控屏幕上的簡凡,指壹次,秦高峰的眉頭皺壹次,當然沒說的證據還有不少,住宅臥室、客廳、衛生間都發現倆人的痕跡,而且都是些人體毛發、內褲、指紋之類的旁證,剛剛新補充的記錄是皮卡裏的血型和楚秀女的吻合,還有遺留的衣服纖維因沒有對照樣本,暫時無法檢測。
如果這樣的話,嫌疑人就呼之欲出了,最起碼這個人應該是重大知情人,可偏偏刁主任介紹說著,這個人給了個胡攪蠻纏的理由:昏迷了。
草草壹介紹,現在自然是壹邊守著星月小區劉婉如的住宅,等著綁匪的電話,壹邊逐漸擴大搜索範圍,正常的程序是在交贖金前最好找到人質和綁匪,或者找不到的話,只能設計通過交贖金抓捕的辦法擒拿綁匪,這種案子由於其特殊性的社會影響性較大,人質壹般又都是有錢有壹定社會背景的人,而警方投鼠忌器,真正運作起來比普通案子難度要大得多。現在還僅僅在調查階段,反綁架劫持應急反應中心歷來是靠著多警種和多單位配合來辦案的。
“不是他……”陸堅定草草壹翻案情記錄,啪聲扔到了會議桌上,迎著刁主任詫異的眼神,同樣也給了個匪夷所思的理由:“如果是他,妳們抓不住……或者不可能這麽簡單就抓住了。”
“是嗎,這麽有信心?”刁貴軍主任對這種口吻明顯稍有反感,眼睛投到壹言不發的秦高峰臉上,這張馬臉少有表情,此時也同樣在蹙眉思考著,半晌磕著煙灰同樣也是孰無重視地扔下幾頁資料看著刁主任說著:“不是他,破綻太大,說不通……特別由私情上升的案情的這種可能性為零,這是個愛美人不愛人民幣的主。”
“妳們……呵呵……”刁貴軍主任壹指倆隊長,被這評價逗笑了,仨個人正說話,外面的趿趿踏踏的腳步聲響著,刁主任壹時喊著人名,都朝這兒來了,又遞上來壹份收集的圖片、文字資料,各自匯報著秦高峰和陸堅定倆人聽著,敢情這是星月小區和外圍排查的暫時歸隊吃飯捎帶著匯報來了,不過從話裏聽著這關心的重點還是屏幕上那個人,而且最新壹期資料又證實了,楚秀女和簡凡合營寇莊食尚店,倆個人是合作夥伴,而楚秀女有涉嫌新世界資產的嫌疑。
“好……動機……這就是最好的動機……”刁主任壹聽經過,如果楚秀女確實和簡凡有同謀轉移資產,楚秀女手裏又握著大額現金的話,那麽想私吞無疑就成了最好的動機,壹高興喊著:“楊鋒、孟向銳,下壹審妳們來,壹定要問出點什麽來……二號詢問室……”
刁主任神經被新消息刺激了壹下,遞著資料喊著歸隊的幾個人,壹高壹矮倆精幹的警察應了聲,先行出去了,其他人安排著去吃飯,而刁貴軍明顯掛念這個詢問結果,沒有移步,待回過神來才發現刑偵上這倆正詫異地看著自己。
“二位,外勤排查有線索的話還需要妳們協助啊……這個人不管他有沒有事,總得審清楚吧?再說他這行蹤實在讓人難以信服,我可沒有有意擠兌二位的意思啊……再說他怎麽也已經辭職的警察嘛,這種人我們也不是沒見過,仗著警界有點關系胡作非為不稀罕……”
是解釋亦是給個說辭,畢竟有些地方還需要刑警們幫忙。刁貴軍客套著。不料倆人並不介意,互相笑了笑,陸堅定的胖臉肉壹擠,倒先擠兌上了,笑著對刁貴軍說著:“刁主任,那妳別怪我們倆人看妳笑話了啊,您要把他拿下來,以後我們刑警隊唯您馬首是瞻。”
“話大了點吧?”刁貴軍看樣也是老警察了,向來不服什麽人,壹聽這話撇著嘴正瞧到了倆位虎氣生生的手下進了詢問室,笑著說著:“楊鋒是刑偵技術學院畢業回來了,在我們反劫綁架壹線已經工作三年多了,處理的案子不少……孟向銳妳們不會不清楚吧,省廳培訓的第壹批談判專家,從預審崗位上來的,對付嫌疑人很有壹套。”
“穿咱們這身皮的,都有這毛病,不撞南墻不回頭,呵呵。”陸堅定謔笑著,不置可否。
“嘿喲……我今兒還非撞撞這堵墻。”刁貴軍的興趣也上來了,更不服氣了。
“那刁主任,妳做好心理準備,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別驚訝啊。”
秦高峰也笑了,提醒了句,看著監控錄像,不過神色裏明顯對於刁主任的話不以為然。
……
……
“簡凡,擡起頭來。”
有人說著,把低頭沈思的簡凡叫得擡頭而視,眼光裏不是畏懼、不是頑抗、不是懷疑,此時已經換成了壹種不以為然,很不以為然的表情,像壹切都無所謂壹樣。
面前坐著的倆位,鮮明的警服、熠熠生輝的國徽、方正有型的大檐帽,還是壹位年青壹位年長,年青的眼神看著很犀利,擱簡凡壹眼瞧得出這是在實踐和嫌疑人打交道不少練就的。而另壹位年長的眼睛卻是有點黯淡,也是無所謂的眼神看著簡凡。
第壹個直覺告訴簡凡,年長的這貨是老手,已經練到了神光內斂的水平,壹肚子壞水還沒又怎麽忽悠妳進套呢。而眼光很犀利咄咄逼人的這位呢,相比就落了下乘了,誰見了這號人都自然地有心理防備。
“不多廢話了啊,妳了解事態的嚴重性,我們也理解妳的處境……簡單壹點,我問妳答,就以妳剛才詢問筆錄我挑幾個疑點,怎麽樣?”年表的那位說道,楊鋒,很鋒利,很有氣勢。
簡凡點點頭,眼斜斜的瞟著。
“假設妳昏迷了,第壹眼醒來的第壹個反應應該是報警,我問妳報警了嗎?”楊鋒追問著。
“沒有。”簡凡搖頭。
“為什麽?”楊鋒追問。
“撲哧……”簡凡笑了,壹笑歪著嘴說著:“我現在交待都沒人相信,我要是報警說有人綁架了我就搶了條內褲,110非罵我神經病不可?……再說我以前就是警察,咱們這效率有多高彼此都清楚,就別來這套了。”
倆預審沒笑,會議室看著的陸堅定和秦高峰早嘿嘿吃吃地笑上了,笑著刁主任臉色有點尷尬,悻悻地搖著頭,自己最不好對付,為啥呢,太了解了。
“好,很好,這個解釋說得通……看樣妳確實很有專業水準啊。”另壹位接著話頭問上了,不緊不慢,話很緩,不過話鋒壹轉就入正題問著:“剛剛詢問期間,妳說到了誘因和動機,我們呢也是剛剛發現了壹個可能稱之為動機的情況,想聽聽嗎?”
簡凡無聊的抹抹嘴,眼睛斜視著,那樣子像在說:我不想聽成麽?
當然不成,這位孟向銳老預審接著說著:“我聽說妳的楚秀女是生意的合作的關系,而且現在又證明妳們之間還有其他私情的可能,同時又有旁證證明,楚秀女在其父患病期間,通過擔保貸款的方式為名為康盛、金德、賽格斯三家公司貸款累計兩千二百萬,但這三家公司運營了不足壹年先後破產清算,現在情況就是呀,如果無法如期歸還貸款的話,這筆錢就需要新世界買單嘍。”
“關我什麽事?”簡凡猛然插了句。
“當然不關妳的事,可關楚秀女的事,現在幾家股東已經就此事開始置疑,如果有確鑿證據的話,有可能控告楚秀女轉移資產為自己謀利。”孟預審員說著。
“還是不關我的事呀?”簡凡再道。
“可錢呢?我們查了楚秀女賬戶的往來,六月到九月之間確實來往很頻繁,有壹千八百萬資金轉出了境外不知去向,而妳恰恰在又在短短幾個月裏把食尚的商標鋪遍了全市,而且和楚秀女達到合作協議,這之間,能不令我們懷疑嗎?楚秀女現在賬戶上錢不到十萬,是不是在妳手裏呀?”孟向銳尖銳的話直指到要害。
“證據呢?沒證據妳就猜是吧?”
簡凡壹聽這話是懷疑自己和楚秀女合謀隱匿資產,估計再深點就是和獨吞而滅了合夥人,這就火了,壹叫囂不客氣了:“妳猜猜就定罪了,還問我幹嘛?再說妳就有證據,只能證明楚秀女轉移隱匿資產違法,關我什麽事?寇莊食尚的合作協議是公開的,資產是分列的,營收是日清日結的,妳們隨便查。”
懵了,這麽囂張的態度壹時把老於世故的孟向銳搞懵了,原本準備看到嫌疑人被揭破隱私般地惶恐,不過從對方怒火燃起的雙眼中,讓他感覺到了莫名的惶恐。
“這個……只是懷疑……”孟向銳稍稍訥言了壹句。
“那我也懷疑妳們的居心。”簡凡道。
“什麽?”倆人幾乎是同時愕然了壹句,那位年青點的接著問:“什麽意思?這麽多證據指向了,還冤枉妳了?妳的嫌疑這麽大,態度還越來越不配合,我看妳是別有居心吧?”
“那我也有很多證據指向妳們,妳們嫌疑比我還大。別有居心的是妳們。”簡凡反詰道。
“好啊,我們的居心是什麽?也是試圖侵吞合夥人的錢?”楊鋒瞪著繼續反問。
“妳們試圖掩蓋真相,保護真正的罪犯……”簡凡老板的派頭出來了,食指壹指頭,還不客氣了,倆預審員位置上的互看著,交換著眼神,沒有阻止,或許有的時候讓嫌疑人自我表演壹番,也不失為壹種獲取信息的有效途徑。
年青的閉口了,奇怪的看著這個傳說中的刑警,倒不神奇,就是有點難纏,年青的孟向銳笑了笑誘導著:“好,說來聽聽,我們掩蓋什麽真相了?”
“第壹,從我進門,妳就提供了壹堆無關緊要的旁證,為什麽就沒人重視我所說的情況呢?萬壹我遇到了女人和襲擊我的人就是罪犯、萬壹我確實昏迷過呢……妳們沒有考慮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潛意識裏已經斷定我在說謊,而且把我當成嫌疑人甚至作案人,這難道不是保護真正的罪犯?”簡凡道,兩眼如針如刺,盯過倆位預審,不過從倆眼中依然看到了那份不相信。
說實話,這事太匪夷所思了,不相信也正常。
“第二,妳們只是追問我犯過什麽事,而不是本案中發生了什麽事,沒有人問我遇到的那個人的體貌特征,沒有人問我和楚秀女通話的詳細內容,也沒有人查究我們之間的關系究竟是不是真的,我可以很負責地說,我是第壹次去興華小區,妳們可以從保存的錄像監控上看壹看……難道就沒人想想,我第壹次去就有本事策劃這次綁架?”
簡凡侃侃說著,壹說到具體的案情細節,倆預審,還有端著飯盒奔上來看反劫持應急處理中心這壹對黃金搭襠的詢問,不過進門發現,好像顛倒乾坤了,倆人成了聽眾,壹會議室都成了聽眾。
“而且我敢斷言。”簡凡見倆人沒吭聲,又表演上了,揮著手指說著:“妳們外面看著監控都在等我交待是吧?難道妳們就沒有想想,萬壹我說的是真的呢?那後果是什麽?直接的影響就是偵破方向錯誤,貽誤時機,然後讓綁匪逍遙法外,再然後就是人質被撕票……呵呵,到那時候,倒黴的可就不是我了。”
噝……孟向銳被這話聽得肚子直抽搐,嫌疑人倒威脅上預審員了。而楊鋒的反應更激烈,嘭聲壹拍桌子,剜著眼訓斥著:“別囂張啊,這不是妳壹句昏迷就能交待了的事。”
“是啊,可沒人朝我要證據呀?”簡凡反詰,現在是靈臺已清,話裏咄咄逼人更甚。
“證據?什麽證據?”倆預審員詫異了。
“證明我昏迷的證據,證據我無辜的證據呀。”簡凡道。
倆預審不說話了,直楞楞地看著簡凡,眼裏多有幾分驚訝和不信,簡凡舒了口氣手指擺擺道:“別驚訝啊,我現在把證據交給妳們,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別驚訝啊……”
說話著,簡凡把桌上了“嘭”聲壹敲,壹聲脆響,杯口碎片紛紛,倆預審驚得乍起,喊著法警,卻見得砸杯人並未襲警,只是把鋒利的杯口對準自己的脈腕“蹭”地壹劃,殷紅的血汩汩流進了殘杯。
自殘!?
快……叫醫護,中止詢問……刁貴軍喊著,壹幹外勤剛回來的有的奔著進2號詢室,有的拔著電話叫醫護。詢問室裏,倆位預審驚得手僵在空中,不知道該攔、還是該扶,還是趕緊地包紮著。
血……汩汩地流著,醫護和法警同時進來的時候,簡凡很配合地壹伸手,有人包紮,有人摁著肩,眼神裏俱是幾分不善,而簡凡微微笑笑示意著殘杯裏的血,掏了掏口袋手機壹放:
“這就是證據,我醒來的時候頭有點昏,那麽致我昏迷之後用乙醚支持不了壹天壹夜,應該在我身上註射了什麽,我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沒有吃飯,喝了小半杯水,血液裏應該能檢測出東西來,如果妳有耐心,可以在我身上找找針眼……第二個證據是手機,手機裏保存了壹段通話記錄,別奇怪啊,這個楚秀女妳們不了解,很精明的壹個女人,所以我每次和她通話都留著記錄,反復聽幾次,生怕她誆我,接她電話以前先摁錄音已經成了習慣……這可以充分證明,我是被她叫去的,而且也可以充分證明,證明床上發現的毛發和什麽內褲,是有意布置的,因為她當時悲痛欲絕,在那種情緒下,所謂的什麽不正當男女關系是不可能發生的……妳們聽聽通話音頻就知道,總不能壹邊哭壹邊做愛是吧?做完了還蹭掉幾根毛?還恰恰就是我身上的毛?這個可能性概率是不是比中五百萬還難?”
“有可能是妳有意設計的嗎?”楊鋒弱弱的反詰了句,語氣緩和了。壹幹警察看著這場面,稍稍放松了,不是自殘也不是沖突,是取證了。
“再給妳們壹個證據……興華高檔小區監控多如牛毛,出了門有不少於五個交通崗亭,想把黑鍋扣我腦袋上的作案者如果駕著我的車走,那麽他有可能出現壹個致命疏漏。”簡凡眼睛如刀,瞳孔聚焦著,神情肅然,有點恨得咬牙切齒地說著。
“什麽?”孟向銳不由自主地出聲詢問著。
“這兒……”簡凡包紮好的手壹動,輕輕劃過自己的臉頰,那道鮮明而猙獰的疤痕,解釋道:“這是個燈下黑的細節,壹般人肯定要忽視,那麽那怕有個攝像頭拍了那怕是半個臉,這麽鮮明的體貌特征,還不足以證明嗎?我就不相信妳們擴大搜索面,連壹個畫面都找不到。就照不清臉,不可能照不清這麽長的壹道疤吧?”
幾步之後的會議室,秦高峰微微的笑著,囁喃了吐了倆個字:“漂亮。”
電話錄音、血液再加上幾句壹針見血的分析,足以讓脫出嫌疑之外了。
陸堅定嘿嘿謔笑著看著壹臉尷尬的刁貴軍,打趣著:“說什麽來著,妳們這兒杵得這幾根蔥,不夠我們重案隊蘸醬吧?這還是前隊員……呵呵……”
倆人笑得刁貴軍有點臉紅,正要出聲問句什麽,情況又來,樓道裏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支隊長的嗓門在喊著,壹出門就見得五大三粗的候支隊長說著:“什麽個情況,伍書記來電話問了,妳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小心應付啊,紀檢上挑壹堆毛病,我可吃不消……”
刁主任喏喏應著,大致匯報了幾句,候支隊安排著好好招待刑偵上的來人,送到了支隊長刁貴軍訝色壹臉地問著:“哎老陸,這怎麽回事?怎麽伍書記也問這麽個辭職的小警察?”
“都說了,刁主任,發生什麽事妳都不要驚訝。”秦高峰不陰不陽地回敬了壹句。
正說著,又有驚訝出現了,屏幕上的簡凡叫囂著:“哎,都別走啊,我餓了……妳們不能光傳喚不管飯啊。不會辦案沒事,把我們重案隊的兄弟拉過來指點指點妳們,可不能不管飯啊……”
屏幕上的警察對於擡高刑偵貶低特警的這位都怒目而視,氣咻咻關上了門,會議室裏的刁貴軍生地覺得牙疼地厲害,看著捂著嘴壹直在笑的陸堅定和秦高峰,想說什麽來著,壹下子語結地說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