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誤打與誤撞

　　整十時，五洲國際酒店32層觀景臺上，不少好事的住客出行無望都聚集到了這裏，從觀景望遠鏡裏偶爾看壹看被堵的三個街區，邊聊著邊咂舌著邊猜測著，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對於這些突如其來的事還是免不了幾分擔憂。人群裏，誰也沒有註意壹直靠在樓沿之前架著微型望遠鏡觀測的簡凡，從簡懷鈺處出來之後就直上觀景臺，壹直枯站著看著，望著，直到看到七叉路口和柏楊街的車流開始松動之後這才暗暗地松壹口氣。
　　那是警察來了，開始疏導了，不過永遠是堵得快疏得慢，就這個樣子，就現在警察的效率，沒有四五個小時根本疏導不開，到什麽時候對於簡凡來說不重要了，重要的現在已經整十時了，康馨的簽約毫無懸念地流產了，而且這麽大的事，恐怕他就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短時間再把政商兩界的人聚攏到壹起，更何況就簡凡看來，簡懷鈺如果再壹次審時度勢的話，那他對於和平安合作的初衷應該由此而有所變化。
　　不管將發生什麽樣的變化簡凡覺得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經盡了全力去做了，身邊能動用的關系的人脈幾乎全部用上了，有點孤註壹擲地感覺，如果這樣還不能達到目的的話，那麽接下來最好的結果也是老老實實搬出寇莊店另謀出路，更不敢考慮這事對自己帶來的負面效應會有多大。
　　“怕個鳥！？大不了老子換個城市開店，再不行回烏龍當大師傅掙錢……”
　　簡凡暗道了句，破罐子破摔心裏自己安慰著自己，壹時間捋不清這些事能夠引起的負面效應能不能從根本上左右局勢，不過他知道負面效應小不了，最起碼把警力拉出來不少，最起碼現在已經把平安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還有最最起碼，截訪那件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事，現在估計誰也不敢再包著了。
　　即便是再黑暗、再缺乏良知的正義的環境裏，對於類似的公眾事件也要有壹個說法，那怕這個說法是謊言也罷。即便是現在有人想編造壹個謊言，也不可能再把平安拋過壹邊，只要平安還牽涉在這些別人躲之唯恐不及的事裏，那他就會漸漸被孤立，被群眾孤立、被警方孤立，甚至於被他們身邊合作者孤立，進而成為眾的矢之，簡凡還有壹個更陰暗的心理在作祟，截訪肯定是上訪地的政府和黑保安共同勾結，如果這件事真要處理，牽涉到了地方政府自然永遠是安然無恙，自然也需要找壹個替罪羊，這個替罪羊，好像除了平安，還真找不出更合適的來了……
　　暗暗地為自己的行徑得意地笑了笑，有壹種復仇之後的快感升騰在心裏，就像以彼之道，還以彼身之後那種爽快感覺。不過偶壹低頭再看到樓底動如螻蟻的人群和車輛之後，快感之後的負作用讓簡凡咂咂嘴皮直撇著。
　　知道有效果但不知道效果會如此地明顯，知道身處的這個城市脆弱，但也沒想像到會如此地脆弱，整個過程簡凡看在眼裏，八時三十分左右第壹拔持著假廣告來應聘求職的人哄到了門廳估計被保安攔住了，那個時候保安估計還有耐心解釋說服，不過出租車流水介地往這兒送人誰也架不住，甚至於簡凡看到十六路公共汽車擠了壹車在晉安街壹停，有多半車人直接蜂擁到五洲的門廳，門應就是長得壹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今天的事，而持著廣告對於富士捷深信不疑的求職者自然是不依不撓，沒過二十分就起了爭執，五洲人保安隊生怕驚撓客人直接排在門廳堵著來人，正中了簡凡下懷。
　　這壹堵，立時就激起爭執了，更何況還有聽說有人體彩繪表演來觀摩的不三不四的人，圍著門廳爭執著幾十人、後面越來越多的圍觀者上百人，再後來趕來的越來越多，漸漸地擠擁住了五洲整個停車場壹直延伸到街外。看客是壹種普遍的心理，即便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人也好奇地駐足或者停車，或者四處觀望、或者拉人打聽這兒發生了什麽新鮮事，不到九時就已經堵得前後出不了進不了車了。等著商大牙壹夥拿著截訪事件的傳單、拉著嚴懲申平安的白條幅粉墨登場，都不用想像，肯定是混亂壹片，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誰也不知道身邊為什麽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不過都漸漸地發現自己被溫水煮青蛙困到這裏了，街面是車、人行道上也停著車，耳邊充斥著爺們的叫罵聲，或者是埋怨被涮了沒看到人體彩繪表演，或者在咒罵富士捷，更多的人是打聽和討論著這什麽什麽截訪事件，心裏倒有點狐疑是不是截訪引起民變騷亂來了，畢竟這年頭這事也不鮮見……
　　“哎，不是我太糟糕，而是這個世界太浮躁了啊……”
　　簡凡弱弱地搖了搖頭，看著樓底依然沒有散開的人群，有點愧疚地為自己無力辨護了壹句，回過頭，自顧自的離開觀景臺進了樓層，進了電梯，不由地閉上了眼睛。
　　壹切都結束了，最起碼自己能做的事都結束了，這個特殊的國慶節沒日沒夜，查來查去，抓來抓去，仿佛又讓他體驗了壹回曾經的警察生涯，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麽忍不住有時候喜歡那個職業了，相對於朝九晚五壹成不變的生活方式，那工作中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刺激、新鮮以及快感，特別壹次次抓住雪藏的嫌疑人、壹次次揭破嫌疑人的偽裝所帶來的快感尤其無法抗拒。
　　不過同樣無法抗拒地是快感之後的疲憊，疲憊中無法如願的苦悶，似乎也在重演很多年前同樣的事，經過之後，就會覺得厭惡，就會避之而不及，就像現在壹樣，閉上眼的簡凡不再回憶這幾天接觸了多少猙獰的嫌疑人面孔、不再回憶楚秀女可憐的樣子，也不再去想這個案子之後還有多少齷齪的交易。只想著有好多天沒有進廚房、沒有熬鹵湯、沒有好好做壹頓大餐細細品味了，說不定再拿廚刀又有點手生了……
　　叮……聲電梯鈴聲，身子壹頓，睜開眼已經到了十六層，走在鋪著地毯軟軟的甬道上，循著找到了1612房間，邊想邊摁著門鈴，心裏的事縈繞不去有點心不在焉，不料奇變突生，就像有人躲在門後壹樣猛地壹拉門，簡凡還沒有看清對面的人，立時覺得前襟壹緊，被壹股大力拽著直扔進房間，門嘭聲碰上了……
　　“啊！？不會吧？妳們……妳們怎麽在這兒？”
　　簡凡被拽進房間，沒等驚呼，聲音變成了愕然，關門的肖成鋼、壹左壹右圍著是王明和郭元，倆個人都不懷好意地盯著簡凡，原本心懷鬼胎的簡凡心裏大慌，緊張壹臉弱弱問著。
　　“我們這兒蹲點抓嫌疑人，妳在這兒幹嘛？”郭元正色說著，臉湊過來。
　　王明也正色嚇唬著簡凡：“妳幹什麽壞事了，老實交待啊簡凡，出了事我們可保不住妳。”
　　“對，鍋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肖成鋼也壹臉正色威脅上了。
　　“啊呸……呸……呸……”
　　簡凡挨個呸了仨人壹人壹口，作勢而已，不過仨人立時呲眉瞪眼要發作的樣子，擺著捋袖子要上手段的模樣，簡凡立馬舉手投降，知道這幾個貨要來硬的，自己肯定是架不住了，臉色霎時壹變諂笑著：“哥幾個高擡貴手……既來之見安之啊，中午我請客，怎麽樣？”
　　“主動請客，心裏肯定有鬼。”王明壹指，準確地判斷到了簡凡的心理。
　　“那正好，省我壹頓，不請了。”簡凡壹擺手，幹脆順桿爬了。
　　“哼，這事妳請客可解決不了。”肖成鋼鼻子哼了哼，說得簡凡又是心虛得緊，眼珠壹轉，投向比這倆都老成點的郭元，誰可知道郭元也不茍言笑，瞪著簡凡，這下簡凡心裏打著轉悠，倒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什麽地方露餡了，不過想來想去，壹時還真想不通這幾個隊友怎麽著就會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面前。
　　“簡凡，想好老實交待了嗎？我們現在可是人證物證俱在，想抵賴可沒門啊。”郭元似笑非笑壹句，說得正心虛地簡凡伸著脖子往房間裏看，霎時想起了唐大頭，不料王明和肖成鋼壹擠擁，又把簡凡擠得靠著墻，看來不取得壹手口供誓不罷休了。
　　肖成鋼手指甩著簡凡說著這小子想抵賴，王明叫囂著妳丫抵賴也不成，倆人壹左壹右挾著簡凡動彈不得，大驚的簡凡嬉皮笑臉喊著：“嗨、嗨、輕點輕點，兄弟們給點提示行不？交待也得有交待內容呀？……喲喲，疼死我了，兄弟們我有什麽可交待的，就幹什麽黑事了肯定也拉上妳們，我有什麽事妳們能不知道？”
　　“嘿嘿……是嗎？看來妳是不交待嘍……”郭元站到了簡凡面前，“啪”聲壹個響指喊了句出來，爾後指著簡凡損著：“妳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們辛辛苦苦大老遠來找人，妳倒好，擱五星級酒店包個房快活，我靠……”
　　壹聽這話簡凡霎時心裏壹放，不過衛生間門壹開，立時眼睛瞪得牛大，出門壹位整裝的年輕人，壹看那樣簡凡知道是重案隊的隊員，驚訝的在後頭，跟出來的是圍著浴巾的唐大頭，耷拉著腦袋兩眼緊張地左右看著，更驚訝的還在後頭，同樣圍著浴巾緊緊地抱著胸的壹位女人跟著唐大頭的背後，瞪著眼的簡凡喉嚨裏立時“呃”嗝應了壹家夥，立馬想到了這估計又是唐大頭叫了個妞伺候，被這幾個隊友揪了個正著，別看唐大頭多威風，可見了警察就焉，別說重案隊這幹他知道的，就派出所的片警，唐大頭都哥、哥叫喚著親熱著呢。
　　壹楞，再壹楞，楞眼看看這幾位，現在不威懾了，似笑非笑地看著簡凡，又看看唐大頭，再看看那位驚如小鹿的女人，估計就是這酒店裏的小姐，肖成鋼、郭元那曖昧的眼神，估計是覺得抓著簡凡在酒店開房3P的小辮了，那得意勁道比中了個彩票大獎還樂呵。
　　媽的，是這事……簡凡壹知道什麽事倒心下安定了，立馬臉壹整，指著幾位隊友叫囂了，對著幾個人叫喊著：“……怎麽了……怎麽了……妳們越學越出息了，窺探別人隱私有意思嗎？還把人家堵在衛生間裏……這位姑娘，妳叫什麽？”
　　“玉……玉玉……”那姑娘靠著衛生間的門，緊張地說著。
　　“看把人家姑娘嚇得，都什麽人呀？”簡凡說著，火冒三丈的樣子，起身直到淩亂的床上隨手抓著女人的衣裙壹把塞到那女人手裏，把人推進了衛生間說了句穿衣服，嘭聲壹關門，這回該教訓這幾個使壞的隊友了，手指壹點義正言辭地教育著：“……妳看看妳們什麽樣啊，什麽東西？這缺德事都幹，妳們非法闖進人家房間，又非法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這是嚴重的違法行為……”
　　壹教訓，唐大頭的頭昂上了，站在簡凡背後，肖成鋼、郭元、王明幾人倒楞上眼了，還沒等解釋簡凡壹拉唐大頭又有話了：“人家玉玉和唐大頭是情人壹對、相好壹雙，來這兒開房妳們都管是不是？礙著妳們什麽事了……我告訴妳們，唐大頭保留控告妳們的權力。”
　　壹叫訓，四個隊友沒急，唐大頭倒急了，頭搖得像拔郎鼓，趕緊地擺手：“不告，不告，誤會，誤會。”
　　“瞧妳那點出息。”簡凡嗤了句，壹敲門再壹推門，那姑娘已經穿好了衣服，不容分說簡凡壹拉人說著：“拿上妳的東西，走人……”
　　這事也得速戰速決，免得擺桌面上不好看，簡凡估計郭元這幾個也適逢其會，不會較這個真。那姑娘慌慌張張壹臉羞紅，提著自己的小包蹬蹬蹬就要出門，本來已經沒事，誰可知道還有個節外生枝的，唐大頭壹招手喊著：“哎……哎，玉玉，還沒給妳錢呢？”
　　“撲哧、撲哧……”幾聲，肖成鋼、郭元、王明幾人再也按捺不住，捂嘴捂肚子和嘿嘿哈哈笑上了，那小姐嘭聲關門早溜得不知去向，唐大頭立時省得漏嘴了，捂著嘴尷尬地回頭看著，迎面是簡凡瞪著眼兩手做爪掐著唐大頭的脖子邊掐邊罵：“我靠，大早上就發情……妳丟不丟人，發情還讓人家給逮著了。”
　　“哎……哎，輕點、輕點……這有什麽丟人的，上了人家不給錢才丟人呢？”唐大頭翻著白眼辨著，壹聽這句大夥笑得更歡了，簡凡卻是連叫訓唐大頭兩句的心思懶得生了，壹把推開這貨，悻悻地說著：“收拾東西，走走……咱們別擱這個丟人現眼。”
　　“嗨……那可不行，他可以走，妳不能走。”郭元攔上了，指著唐大頭可以走，看來要留簡凡了。肖成鋼也湊上來了嘻笑著：“鍋哥，秦隊讓我們看住妳，妳可真難找啊，要不是在監控裏看到唐大頭進這個房間，我們還逮不著妳呢？哪兒惹著秦隊了，秦隊讓我們把妳提留回隊裏看著。”
　　“好啊，我正有事跟妳們說呢……那個，說之前先把這貨給我趕出去，我看著他就來氣。”簡凡指指唐大頭，壹副氣不自勝的樣子，唐大頭自然會意，披著衣服邊提留褲子邊跑著：“走了、走了，這就走，不用趕……”
　　嘭聲再次關門，壹幹刑警自然又是逗得嘿嘿直笑，眾人妳壹言我壹語說著，敢情是沒找著簡凡可在監控裏看到了唐大頭，知道唐大頭和簡凡關系不懶，幾個人擠進五洲又摸到了這個房間，把嫖宿的唐大頭堵了正著，連訓帶咋唬唐大頭雖然不露口風，可搬出簡凡來當擋箭牌，這倒省事了，正合了這幾位找人的心意，守株待兔把人給等來了。
　　心懷鬼胎地看著眾隊友的臉色還在樂著，那是被老唐被逗得，簡凡暗暗忖著不知道秦隊下這個命令究竟是什麽意思，壹俟郭元要向秦隊匯報找到簡凡了幾個手機都是忙音沒有拔出去，簡凡笑呵呵地旁敲側擊了句：“郭元，妳傻呀，外面大堵車，壹人聚集通信肯定阻塞，妳省省吧啊。”
　　“是啊……這他媽今天邪了，讓我們跑步來的這兒。”肖成鋼發了句牢騷。
　　得，簡凡立時明白了，這幾位隊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眉頭壹皺壞主意轉悠出來了，壹敲茶幾喊著：“哥幾個……過來過來，知道秦隊為什麽讓妳找我嗎？”
　　搖搖頭，都搖搖頭，不解地看著，特別是那個新人，很崇拜地看著。
　　“告訴妳們啊，那是為了保證我的安全，他交給我壹項秘密任務，妳們想知道不？”簡凡問，壹臉誘惑，美女不壹定能誘惑得了這些人，不過要是秘密，特別是案情秘密，壹準行。
　　果不其然，都知道簡凡身份特殊，都正色看著，等著下文。
　　“這事除了妳……”簡凡指指那位新隊員，繼續說著：“和我們大家都有關……郭元，成鋼，妳們參加過晉原分局失竊案，記得裏面陳久文和司機被殺咱們提過異議，懷疑是他殺嗎？”
　　“嗯，有這事。”郭元點點頭，臉色壹驚：“妳找到兇手了？”
　　“不會吧，這都多少年了？”肖成鋼不太相信。
　　“嗯，還真找到了……”簡凡得意洋洋地說著。壹說連郭元也不相信了。得，簡凡壹招手幹脆把眾人引到客房電腦前，開機，插優盤，不壹會放著幾樣證物證詞……眾人驚愕壹臉地看著，就聽簡凡解釋著：“……往前推八年當時李威已經是省城有名的小財神，而申平安那時剛剛註冊平安安保公司，不過十幾個人隊伍，倆個人合謀，李威提供當時齊樹民走私的確切消息和行車路線，申平安雇傭孔賓強、韓功立設伏殺人奪貨，爾後李威出資將劫來的貨收入囊中……李威現在已經同意提供幾樣證詞和證據，包括當時他給申平安轉賬的開戶行記錄以及轉賬金額。當然，他的證詞僅限於這四樣古董是出資從申平安手中購得的……怎麽樣兄弟們，我告訴妳們他在哪兒，把他提留出來怎麽樣？”
　　“嗯，這個……”肖成鋼剛要點頭，不料肘被郭元壹捅，聲音頓住了，郭元看完了這段視頻，思忖了片刻搖搖頭：“別蒙我們啊，簡凡，這東西不能作為直接證據，只能提供壹個旁證。”
　　“哎呀，那要妳幹什麽吃喝的？不就是尋找真相，挖掘嫌疑人麽？總不能什麽案子都壹覽無余地給妳擺面前吧？抓回來審審不就清楚啦？”簡凡不以為然地說著。權衡輕重僅限地腦袋上有烏紗的各位，對於這號已經習慣了聽命於人、憑命令行事的底層警察，這方面就比較弱了。不過恐怕這事都難以成行，看了經過連王明也搖頭說著：“不夠，簡凡妳又不是不知道申平安什麽人，就這東西妳難得住人家呀？人家也可以是從誰手裏買的，大不了銷贓而已……就這號人，銷贓算個罪名嗎？看守所都不用進就取保候審了。”
　　“嘿喲……妳們是不是警察呀？壹個申平安就把妳們嚇成這樣……就這案子把人抓回來，用不了壹天就把他熬出來了，不就點口供嗎？這些人壹倒黴了比誰交待得都快，而且壹扯壹大串，兄弟們，這可是奇功壹件吶……肖成鋼，不想當隊長啦……郭元，妳當個小屁組長就滿足啦，就妳這沒背景沒本事的窮警察，沒有件大功妳丫壹輩子是當外勤的材料……哎，王明、王明，聽我說，兄弟們……這個……”
　　簡凡得吧著說著，不過這回的忽悠嚴重失效了，離開這個組織時日已經很長了，影響力已經很低了，不經意間發現連肖成鋼、郭元、王明幾個都已經成長了，不再是被唆導幾句就義憤填膺要站出來灑熱血拋頭顱的傻逼了。肖成鋼嘿嘿著看簡凡的笑話，王明保持著不動的姿勢聽簡凡忽悠，郭元終於個電話進來了，正接著電話，半晌簡凡忽悠得沒勁了，壹擺手：“哎，真是沒天理吶，妳們就不覺得活得憋曲得慌？”
　　“不憋呀，挺好的。”肖成鋼道。
　　“嘿嘿，簡凡，只要不見妳，我們都不憋，挺順溜。”王明噎了句，噎得簡凡直翻白眼。
　　正說著接電話的郭元像吃了槍藥壹樣緊張兮兮壹拔拉了肖成鋼，愕然地壹端簡凡下巴，很不悅地問著：“簡凡，妳丫是不是知道內部消息，還瞞著我們，真不夠意思。”
　　“什麽內部消息，扯淡。”簡凡壹揚腦袋，躲開了。
　　“要抓申平安。”
　　郭元壹站直嘍，壹字壹頓，聽得幾雙眼睛霎時壹凜都盯向郭元。
　　“呃”壹地聲，簡凡支著脖子，真被嚇著了，呲眉瞪眼現在輪到他不相信了，斜眼瞟著郭元，很不相信地的樣子。
　　“走……新任務，抓捕已經開始了。”郭元壹揮手，隊友跟著就要走，簡凡緊張兮兮地起身，不料郭元回頭壹指瞪著：“秦隊特地交待了，沒妳的事啊，讓妳躲得遠遠的。等這事完了再找妳算賬。”
　　說著幾個人風風火火扔下簡凡就快步往外奔著，簡凡僅僅是稍稍壹楞，霎時忘記了心裏的郁悶和不快，背後跟著奔出來追著喊著：
　　“兄弟們……兄弟們，等等我，這熱鬧可不能誤了我，我還找他算賬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