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六十九章 賀銀

　　晨光微露。
　　盧通提前洗漱、更衣。
　　敞開門窗。
　　備下壹桌清茶，靜靜等候。
　　房內十分寂靜。
　　他端起茶壺，倒出壹杯熱茶。
　　“仙長，請！”
　　對面空無壹人。
　　下壹瞬，壹個人影突然浮出。
　　上身雲暈錦衣小襖，下身暖霞流絲鳳尾裙。
　　襖、裙上，繡著壹層暗紋。紋內藏金，晨光下閃爍莫名光澤。
　　頭上帶著壹件“鳳含丹”發飾。
　　十分華貴。
　　鏡心變了。
　　相貌沒變。
　　但是氣質更加尊崇，讓人不敢直視。
　　“還是風？”
　　“是。”
　　盧通微微點頭。
　　上壹次。
　　在劍海中，鏡心也是悄無聲息地進入房間。
　　他通過風，察覺到了鏡心的幻術。
　　這次也是壹樣。
　　五色魈，卷雲、撕風、雲劍風刀。
　　學習這些殺伐之法，每天控制雲、風，不知不覺間，對周圍風流十分敏銳。
　　“說說，這次什麽安排？”
　　“明天城主迎娶道侶，我已經包下許多酒樓，到時擺出流水席，讓百姓同樂。每家酒樓，門口設壹或二人收賀銀。”
　　“城主知道此事嗎？”
　　“瞞不過。所以入手的賀銀，需要給城主壹份。”
　　雲英城，畢竟是城主的地盤。
　　盧通估計。
　　晏子秋現在已經知道此事。
　　說不定，等太陽完全升起，便會傳喚他過去。
　　鏡心沈默片刻，道：“我分幾成？”
　　“三成。這回城主占大頭，另外還有城主府管家壹份。”
　　“妳占幾成？”
　　“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可以拿壹成。”
　　鏡心有些懷疑。
　　按照之前的了解。
　　壹成，遠遠滿足不了盧通的胃口。
　　二人對視片刻。
　　盧通苦笑道：“仙長，這次機會難得。我專程聯系仙長，還有壹個不情之請。”
　　“說。”
　　“我想求壹道築基法門。典四兒神魂特殊，腹部與人不同，遲遲無法築基。”
　　鏡心眼中的懷疑消散。
　　這樣才對。
　　壹成不夠，再加個功法還差不多。
　　“此事，明天過後再說。”
　　“謝仙長。”
　　盧通端起茶杯，慢慢品了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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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完全亮了。
　　盧通交代典四兒壹聲，若是城主府傳喚，去甄家找人。
　　隨後，和鏡心壹起前往甄府。
　　壹共九十七家酒樓。
　　得九十七個靠得住的人收銀子。
　　或者壹百九十四個不太靠得住的人，兩人收壹家，互相監督。
　　這麽多人，只有大家族才拿得出來。
　　進入甄府。
　　甄家老太爺、甄家大老爺、甄家叔公等，紛紛出面。
　　壹行人商議許久之後。
　　甄家調集各個商隊、商鋪的人手。
　　最後算上，府裏的丫鬟、小廝等，湊出來壹百多人。
　　壹群人聚在甄府前院。
　　甄家壹幹人等，紛紛看向鏡心。
　　鏡心轉頭看向盧通。
　　盧通邁出壹步，道：
　　“明天需要諸位當壹次賬房。”
　　“每兩人壹間酒樓，坐在入口記下送禮人、以及賀禮多少。”
　　“準備兩套紙筆，壹套普通的、壹套金皮的。”
　　“壹兩銀子以下，用普通紙筆登記。”
　　“超過壹兩銀子，用金皮賬本登記，並且朝酒樓內高呼壹聲‘某人賀某銀’。”
　　“除了銅幣、碎銀、金銀、靈珠、玉石外，其他瑣碎壹概不收。”
　　“明天事情繁忙，辛苦諸位！”
　　下面人面面相覷。
　　盧通退到壹邊，朝甄家大老爺小聲道：“這裏的消息，不能提前泄出去。”
　　“明白。”
　　甄家大老爺邁出壹步。
　　下面人頓時變得十分認真。
　　“事發匆忙，明天辛苦大家了。這件事辦妥了，這個月月奉翻倍……”
　　沒人發出雜音，但是每個人都察覺到壹股熱浪散開。
　　鏡心轉身離開。
　　盧通壹壹別過甄家人，也跟著離開。
　　離開甄府。
　　鏡心自顧自地進入塔樓，占去了最頂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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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通奔波壹下午。
　　去酒樓布置了壹番。
　　壹直到晚上。
　　城主府始終沒有傳召。
　　“咚，咚。”
　　門被敲響。
　　盧通過去開門。
　　只見蔡大有站在門外。
　　“盧老弟，今天老爺叫我過去問話，老爺已經知道酒樓的事了。”
　　蔡大有神色有些不安。
　　盧通早已料到。
　　知道正常。
　　不知道才不正常。
　　“妳怎麽說的？”
　　“我說妳壹直想在府裏尋個好差事，借這次機會討好老爺。行不？”
　　盧通啞然失笑。
　　蔡大有，真是滑頭。
　　為了應付城主，他也準備壹套說辭，借口說趁這次機會與城中百姓同樂。
　　無利不起早；
　　有利不嫌累。
　　對比起來，蔡大有這麽說更實在。
　　“挺好，城主還說什麽了？”
　　“還問我妳這個人如何，我說豪爽大氣，實力強橫卻不狂傲，沈穩敦厚又……”
　　盧通嘴角抽了壹下，打斷道：“行了行了，沒出差錯就行。還有其他事嗎？”
　　蔡大有意猶未盡地吧唧了下嘴巴。
　　“沒了，明天的事情，妳都安排妥了？”
　　“等著分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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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天過去。
　　天亮了。
　　擺攤的、上工的、買早點的、路過的……
　　路過酒樓，全部看見壹張紅底金字告示。
　　“恭賀城主迎娶道侶！本酒樓今日設流水席，與百姓同樂！”
　　周圍人竊竊私語：
　　“流水席，免費的？”
　　“迎娶道侶，去年不是剛娶過嗎？”
　　“前年也娶過。”
　　“嘿，有錢誰嫌婆娘多？我要當了城主，天天娶。”
　　“別站著了，走，吃席！”
　　“等下，說不定要錢呢。”
　　壹個人走到門口，問道：“多少錢？”
　　酒樓小廝道：“不要錢，免費吃。早上清淡，中午有硬菜。”
　　壹群人頓時蜂擁而入。
　　早點十分清淡。
　　只有饅頭、鹹菜，和壹鍋蛋花湯。
　　不過免費的東西。
　　不吃就是虧。
　　九十七家酒樓，每壹家都是爆滿。
　　饅頭吃的比蒸的快。
　　鹹菜、蛋花湯根本不夠分。
　　每個吃饅頭吃得噎住的百姓，都記住了——
　　中午有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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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正午。
　　甄府。
　　後院，壹件靜室。
　　鏡心獨自坐著窗邊。
　　盧通、甄家大管事甄塘，坐在壹張方桌旁邊。
　　桌上，壹件傳音法器“九頭獅”。
　　九個小獅子頭，分別對應壹件傳音法器。
　　其中壹個獅子頭突然張開嘴巴。
　　甄塘探出手，按在獅頭上灌入法力。
　　“開始了。”
　　最後關頭。
　　盧通有些緊張，端起茶杯喝了壹口，道：“如何？”
　　幾個獅子頭紛紛張開嘴巴。
　　甄塘閉上雙眼。
　　片刻後，道：
　　“人很多，全部爆滿。”
　　“城西很多人蹭白食，壹文錢都不出。”
　　“城北有點亂，五味樓有人打起來了。還有壹人出了百兩賀銀。”
　　“城南沒出亂子，大部分人都給了賀銀，以壹錢銀子居多。”
　　“……”
　　“第壹波吃的搶完了。”
　　“說好的烤豬沒上，有人急了。”
　　盧通估摸了壹下時間，道：“該攆人了。”
　　“還不到盞茶時間，會不會太快了？”
　　“不快，讓他們帶回去吃。”
　　“好。”
　　片刻後。
　　甄塘舒了口氣，道：
　　“烤豬發下去了。”
　　“和安排的壹樣，賀銀最多的拿豬頭，接下來豬肋、豬肘、豬腳、豬尾、豬肉。”
　　“沒出賀銀的分了些豬皮、豬下水。”
　　“不少人去補賀銀。”
　　“第二波坐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