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養仙途

烏山夜行人

都市生活

雲英城。
豐棉街,良妖茶館。
盧通雙腿放在長凳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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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立界

半妖養仙途 by 烏山夜行人

2023-12-2 16:58

  短短兩天,又死了三個人。
  祭狼塔派出旗頭、小旗手,守住每壹條徑街的出口。
  乙徑街出口,壹處臨時搭建的棚子。
  壹個人正在小憩。
  盧通走進棚子,取出壹缸酒,掏出三個酒碗,用碗撞了兩下酒缸。
  “當、當。”
  兩聲脆響。
  那人立即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盧兄,總算來了。今兒個什麽酒?”
  他擺好酒碗,又取出壹份幹花生、壹盤鹵肉,道:“蠍子酒,加了料的。”
  “龍虎黑酒?”
  盧通點了下頭。
  蠍子酒加了壹味青豆,味道酸澀、滋補腎陽。
  買的人不多。
  不過經常喝的,對它愛不釋手,還起名叫“龍虎黑酒”。
  因為定價高的緣故。
  賣得雖然不多,但是單這壹種酒的利潤,已經足夠覆蓋陣法消耗。
  那人快步走到桌邊,端起酒缸倒出兩碗。
  然後拿起碗,湊到鼻子前邊,用力聞了壹口,點頭道:“嗯,就是這個味道,可惜身邊沒個女人。”
  扈和潤,築基修士,早在十多年前便追隨谷家。
  盧通坐在壹旁,隨口道:“這種鬼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完。”
  “快了。”
  扈和潤輕輕吸了壹口酒,瞇著眼睛細細品味。
  酸酒、澀酒,不討人喜歡。
  可是喜歡的,恨不得壹直含在嘴裏,品上十年八載。
  盧通也端起酒杯,喝了壹口,抱怨道:“快了、快了,每天都快了,也沒個頭兒。”
  “這回真快了。”
  扈和潤睜開眼睛,意有所指。
  盧通心頭壹動。
  “扈兄,有消息?”
  扈和潤有些神秘的伸出手指,指了下頭頂,道:“那邊來人了。”
  “哪邊?”
  他已經有所猜測。
  “還能哪邊,史家唄,聽說史家大少爺親自過來。”
  盧通心中長嘆壹口氣。
  史家插手,打不起來了。好不容易出現壹點苗頭,立馬被上面人壓下去。
  他端起酒碗,壹口幹完,道:“我們死了四個人,就這麽算了?”
  “竇門也死了四個,還有兩頭荒鬣狼,算下來還是我們賺了。”
  盧通心中暗罵。
  人都是他殺的,祭狼塔白白被殺四個,這也能算賺?
  “那沙田怎麽辦?我們的人現在還住在棚子裏。”
  “嗨,誰知道呢,反正不關我們的事兒。”
  扈和潤自顧自地喝酒、吃肉。
  他灌了幾口悶酒,看向外面。
  不遠處便是邊界,壹邊是竇門塔的沙田,另壹邊是祭狼塔的地莊。
  只要沙田挨著地莊,禍根就壹直在。
  ……
  第二天。
  盧通、扈和潤正在下棋。
  沙漠裏獨有的壹種棋——堡棋。
  壹邊修士、壹邊沙狐。
  棋盤中央壹座土堡,修士守堡、沙狐攻堡。
  扈和潤道:“盧兄,再不派人出堡截殺,等我第三支沙狐部落趕到,妳就輸定了。”
  盧通隨意走了壹手,打開土堡大門。
  “哈哈,妳中計了。”
  不等修士出堡,大群沙狐包圍過來。
  關門,需要三個回合。
  很快,源源不斷的沙狐湧入,土堡徹底被攻破。
  他搖了搖頭,道:“我輸了。”
  “盧兄,萬幸妳不是堡主,否則我們杏山堡可擋不住沙狐。”
  盧通有些心不在焉,轉頭瞥了壹眼外面,驚疑道:“咦,那是什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面沙地上堆了壹大堆“丫”形樹杈。
  “那個啊,界柱。”
  “幹什麽用的?”
  他有個不妙的猜測,這種地方擺柱子,該不會是立界吧?
  扈和潤壹邊擺棋、壹邊道:“以後界柱外面是竇門的,裏面是我們的。”
  盧通心中壹沈,起身走到外面。
  立界了。
  祭狼塔退讓了壹大步,放棄了外面的沙田。
  禍根沒了。
  “盧兄,再來啊?”
  他對下棋不感興趣,道:“扈兄,既然已經談妥了,我們是不是不用守在這裏了?”
  “對。”
  “先走壹步,日後有閑暇,扈兄常來茶酒館坐坐。”
  “哎,再下壹盤啊……”
  盧通騎上黃獅馬,直接返回茶酒館。
  ……
  壹間昏暗泥屋。
  四面泥墻上,沒有任何裝飾。
  房內除了桌椅,僅有靈寶護宅陣灑下壹片微弱光芒。
  盧通坐在椅子後面,道:“四兒,妳怎麽看?”
  “老爺,我們可能選錯了人。”
  “選錯誰了?”
  桌子上擺了壹張張紙條,上面全都有字。
  典四兒拿過其中壹張。
  紙條上只有壹行字:
  谷傳笛,原為堡主、現為祭狼塔塔主,金丹境,谷家家主。
  “此人放棄堡主,轉投杏山堡,甘願只當壹個塔主。肯定十分擅長隱忍。”
  盧通點了點頭。
  “這次可以趁機奪回沙田,此人偏偏放棄,看來短時間內不會有動作。”
  “老爺,不如去史家塔看看。”
  “為什麽?史家、竇罔相處近百年,沒聽過有什麽摩擦。”
  典四兒搖了搖頭,道:“我聽過壹個傳聞,當初這裏還叫史家堡時,史家勢單力薄,為了抵禦沙狐,才與竇罔聯手。”
  “我知道,竇罔那時候還是沙匪。”
  “對,沙匪名聲很差。史家堡改名杏山堡後,很長壹段時間沒有商隊過來。”
  盧通第壹次聽說這些,取出壹張紙挨個記下。
  典四兒繼續道:“後來史家家主邀請連泉商會,他們三家做了壹次交易,這才有了商會入駐,立下連泉塔。”
  “什麽交易?”
  這壹段頗為隱秘。
  盧通從來沒有聽過,心中十分欣喜,伸手攬過典四兒,讓她坐在腿上繼續說。
  “史家、竇罔、連泉,三家聯手剿了壹夥沙匪。”
  “竇罔的投名狀?”
  “嗯,不過我聽說,殺的那窩沙匪,其實是竇罔偷偷留在沙漠裏的二把手。”
  他眼中泛起異光。
  舊仇。
  有了舊仇,如果再加壹點新恨……
  “這些消息聽誰說的?”
  “英夫人,她邀請我去英芍樓坐坐,我去了兩次,聊了很多東西。”
  “那個戴面紗的女修?”
  “嗯,英夫人做靈珠、黃金生意,想在我們茶酒館開個攤子,收靈珠、沙金。老爺,要不要答應?”
  “妳看著辦,開不開都行。”
  盧通看著紙條,漸漸心動。
  史家,根基雄厚;
  竇罔,行事霸道。
  兩家壹旦沖突起來,大概率不會退讓。而且兩家頭上,沒有別人有資格勸和。
  壹次失手的郁悶迅速消散,開始籌劃下壹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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