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八十二章 叫妳老婆對付我，妳是認真的嗎

　　轉過來第二天。
　　李長明在辦公室召見劉海中。
　　“李主任，您找我？”
　　“來，劉組長啊，坐，坐，坐。”李長明把劉海中讓到沙發上，端著裝有茶水的杯子走過去，往他面前壹放：“喝茶。”
　　劉海中被他搞得有點心虛，壹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李主任，您……您有什麽事只管吩咐。”
　　李長明說道：“劉組長，我聽別人說……妳兒子劉光天看上咱們廠廣播員於海棠了？”
　　“是，是有這麽回事。”劉海中回答完畢反應過來，心說李長明該不會是對於海棠有意思吧，趕緊站起來表態：“李主任，我那二小子就是剃頭挑子壹頭熱，人家於海棠哪看得上他呀，您放心，今天下班我就跟他說清楚，讓他熄了這個念頭。”
　　“別緊張，別緊張。”李長明拍拍他的肩膀：“劉組長啊，我的意思是，如果妳兒子真想娶於海棠，我可以幫妳去做這個媒人，關心下屬的人生大事，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努力工作報效祖國，這也是身為領導的職責嘛。”
　　劉海中有點兒懵，不明白李長明為什麽突然轉性，幹起了媒人的行當。
　　“李主任……”
　　“妳不要有心理壓力，劉組長，我呢，就問妳壹句，妳願不願意讓我保這個媒。”
　　劉海中認真地想了想，要知道李長明可是宣傳科的直屬領導，他去說媒，那是體現領導的關懷，像於海棠這種識大體，顧大局，有很高政治覺悟的積極分子，當然不能拒絕。
　　“願意，願意……”
　　李長明呵呵笑道：“那事成之後，妳可要請我這個媒人喝酒的哦。”
　　“壹定，壹定。”
　　“好了，劉組長，妳先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那就有勞李主任了。”劉海中起身告辭，躬著身子退出副廠長辦公室。
　　……
　　壹周後，廠裏流傳出壹個勁爆的消息——於海棠要嫁給糾察組組長劉海中的二兒子劉光天了，還說是李副廠長保的媒，於海棠的父母已經點頭同意了，雙方正在籌備訂婚的事。
　　對於這件事，工人們議論紛紛，畢竟是廠花的終身大事嘛，先天帶著八卦屬性。
　　有人說是李長明以權壓人，逼迫於海棠嫁給劉光天，不然就把她發配到車間幹活，妳想啊，坐辦公室的宣傳科廣播員，哪裏幹得了體力活，她除了答應，有第二條路能走嗎？
　　有人說於海棠自己樂意，為什麽呢？因為劉光天現在是廠裏的積極分子，把革命事業在車間裏搞得轟轟烈烈，現在已經是小組長了，比較他爸也就低半級，像於海棠這種壹門心思求上進，講政治的人，從本質上看和劉光天是壹路人。
　　還有人說於海棠是折騰累了，壹開始看見林躍長得帥，又有才華，便踢了楊副主任的兒子楊為民跟他搞對象，三接觸兩接觸發現不是壹路人，林八級非常幹脆地甩了她，硬氣的樣子簡直是我輩楷模，完事於海棠又跟許大茂處了壹段時間男女朋友，結果許大茂又把她甩了，據說跟個村姑結婚了，接下來她看中誰了呢？傻柱，就那位被下放車間快壹年時間，剛剛調回食堂的何雨柱，就這她都沒撈著，人家寧願娶帶著仨孩子的秦寡婦，也不願娶年輕貌美的她。這下好了，自詡廠花的於海棠大受打擊，沒了心氣兒，劉光天呢，看準時機這麽往上壹撲，哎，事情就這麽成了。
　　反正無論是趁虛而入論，領導施壓論，還是郎才女貌論，最後的結果是這事兒成了，而且訂婚速度異常迅速。
　　……
　　許大茂很不爽。
　　他和於海棠處過對象，如果秦京茹沒有懷孕，她是絕對不會娶這個村姑的，如今可好，便宜了劉光天那小子，更重要的是倆人住對門兒，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多不自在呀。
　　想起給於海棠花了那麽多錢，結果竹籃打水壹場空，他懊惱極了，連帶著看李長明的眼神都有幾分不爽。
　　“許大茂，妳這是什麽態度？”
　　“李主任，妳說妳把於海棠介紹給誰不好，偏偏介紹給劉光天。”
　　李長明心說妳就給我壹根金條，劉海中呢？昧下的東西全給我了，老話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總得給劉家辦幾件實事吧，更何況這是秦淮茹跟她上床的條件之壹。
　　“許大茂，妳跟於海棠已經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了，她跟誰結婚，那是她的自由。”
　　咄咄咄～
　　李長明的手指在辦公桌上不斷點敲。
　　許大茂神色壹凜，趕緊放低姿態：“主任說的是，這是她的自由……是她的自由。”
　　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來了，恐怕劉海中跟他壹樣，拿財物賄賂了李長明，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李長明顏色稍霽：“許大茂，妳也別說我偏袒劉海中，不給妳表現的機會，有件事呢……如果妳辦好了，我可以保薦妳做副主任。”
　　副主任！
　　這三個字好像有魔力壹樣，在許大茂的腦海轉啊轉，轉啊轉。
　　真要升了副主任，不就意味著穩壓劉海中壹頭了麽？
　　“主任，什麽事您說。”
　　李長明沖他招招手，許大茂湊過去。
　　這樣這樣再這樣……
　　李長明附耳低語幾句，許大茂的臉色變了。
　　“主任，這……不好吧？”
　　李長明說道：“妳不是跟林躍有仇嗎？難道妳不想看他去吃牢飯？”
　　“可是……”
　　許大茂很猶豫，這件事吧，哪怕是他這樣的人，也覺得很有壓力。
　　李長明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大茂，妳要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成大事，難免會有犧牲，何況只是損害壹點兒虛名，比較副主任的職位，孰輕孰重，我想妳應該能分清。”
　　許大茂沈默不語。
　　壓抑的氣氛發酵了大約五分鐘。
　　他妥協了。
　　“好，這件事我做。”
　　“這就對了。”李長明笑著說道：“只要幹掉林躍，副主任的位子壹準兒是妳的。”
　　……
　　三天後，臨近午夜。
　　四合院前中後院兒各家燈光都熄了，門口人影壹晃，兩個人步履蹣跚，搖搖晃晃地從外面走來。
　　“大茂，妳看著點腳下。”
　　是秦京茹的聲音。
　　“二大爺，妳也不勸勸他，讓他喝這麽多酒。”
　　這時又有壹人進院兒。
　　“今天李主任設宴招待廠裏幹部，他帶頭喝，別人能不喝嗎？這事兒妳怪不得別人，只怨許大茂酒量不行又愛嘚瑟。”
　　從倆人的對話可以得到的信息是，李主任請客吃飯，許大茂三喝兩喝醉了，秦京茹過去接人，完事同劉海中壹起回家。
　　“京茹，這……這是到……到家了嗎？”
　　許大茂停下來，看看這兒，望望那兒。
　　秦京茹說道：“還沒有，在前院兒呢。走啊……”
　　“不，不……走了，走，去……去找林躍，過去這麽久……我，我想通了，都……是……嗝，壹個院兒的鄰居，還……還是軋鋼廠的工……工友，鬧……鬧太僵對誰都不好，我……我找他道歉去。”
　　說完話，他帶著秦京茹，左搖右晃來到西廂耳房前面，揚起手來拍門。
　　啪啪啪～
　　啪啪啪～
　　“開……開門，林兄弟，是我……許……大茂，我……我有幾句話想跟妳……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