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特殊任務

　　山峰矗立，與雲層和諧的共處。壹座皇宮在此驕傲的屹立。但是，那骯臟的、像是被機油痕跡塗抹的玻璃般的天色卻破壞了壹切，它們十足的令人厭惡。好在，這樣的景象很快便消失了，十分鐘後，他們於壹處位於山峰內部的機庫停泊了。
　　西卡琉斯走下雷鷹炮艇，目光穿透機庫尚未合上的大門，透過那汙染嚴重的雨幕，他看見了壹些奇特的景象。在這壹刻，他才真正意義上的意識到這裏和他所熟知的那個世界截然不同。
　　帝國到底給我指派了壹個什麽樣的新職責？
　　他苦笑起來，中樞的解釋還在耳朵裏回蕩。他接受了那份新職責，但是，僅僅七個小時後，他便被送到了壹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這裏的陌生有跡可循，但是，這裏的熟悉卻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他唯壹的安慰或許是隨行的三人。聖血天使的首席智庫，墨菲斯托，來自帝皇之子的索爾·塔維茨上尉，來自太空野狼的比約恩長者。他們是他在這裏唯壹的熟悉面孔。
　　但是……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哪？”
　　比約恩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裏響起，帶著點沙啞。此前的那次營救行動讓他的嗓子出了點問題，實際上，如果不是當時的壹名太空野狼英靈救助及時，比約恩的喉嚨很可能會被幾個氣急敗壞的色孽大魔撕開。他所得到的只是變得沙啞的嗓音，實在是幸運。
　　而且，他也不想修復這個無關緊要的損傷。實際上，他對此很自豪。對於太空野狼們來說，魯莽其實是壹種值得稱贊的品質。
　　“我不知道，長者——”
　　“——嘿，西卡琉斯二連長，我記得我告訴過妳，我不喜歡被稱呼為‘長者’，妳是打算和那個聖血天使的小子壹樣時不時就拿這句話來氣我嗎？”
　　被提到的智庫安靜地咳嗽了壹聲。
　　索爾·塔維茨嘆了口氣：“好了，好了……別再鬧了，比約恩。而且，妳也不應該再稱呼西卡琉斯兄弟為二連長了，他現在是特遣小隊的隊長。”
　　又來了。
　　西卡琉斯不安地舔了壹下嘴唇，他對領導其他阿斯塔特沒什麽心理負擔，實際上，他早已經通過很多場成果的指揮了解到了自己的能力。可是，他如今指揮的對象卻非同小可。
　　“不必懷有這些情緒，西卡琉斯隊長。”墨菲斯托在此刻說道。“我們服從妳的領導，既然船長選擇指派妳作為隊長，壹定有他的理由。”
　　“嗨，這種事還需要想嗎？”
　　比約恩壹邊朝前方走去，壹邊在通訊頻道內說著他獨有的理解：“我不適合搞外交，至於妳，小子，妳的臉白的和死人似的。塔維茨倒是個合適的人選……只可惜他現在不笑了。”
　　“如果妳開的玩笑足夠好笑的話，我還是會笑的，比約恩。”
　　“恐虐惡魔做不出數學題這個笑話哪裏不好笑了？”
　　“它們至少能做出任何與八這個數字相關的數學問題。”索爾·塔維茨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嚴謹地回答。
　　“嘖。”
　　比約恩撇了撇嘴，繼續向前行走。墨菲斯托拍了拍西卡琉斯的肩膀，跟上了前兩人。他這種無聲的關心讓西卡琉斯心中稍微壹暖，他跟上他們，走在了隊伍的最後方。
　　機庫內空空蕩蕩，顯然是早就被提前清理過。這種如出壹轍的謹慎讓所有人都註意到了，但是，就在短短半秒後，這只特殊的小隊卻從比約恩開始，都默契地停住了腳步。
　　從他們上方響起的爆彈槍的上膛聲是壹切的根源。
　　“停下。”壹個聲音響起，冰冷而安靜。“妳們比預定的時間早了十三分鐘。”
　　“軌道轟炸有時都會因為故障而晚點，何況是世界穿梭？”比約恩擡起頭。“早點晚點都是很正常的，禁軍。”
　　“不錯的理由，我接受——妳們中誰是卡托·西卡琉斯？”
　　“我是。”
　　西卡琉斯從隊伍的末尾走出，舉起雙手，以表露出自己並未手持武器。他對這樣的檢查並不感到厭煩或覺得不被尊重，實際上，如果將立場對調，讓他來執行這些禁軍們的職責，他會做的更加嚴格。
　　“摘下妳的頭盔。”
　　禁軍命令。語氣冰冷而沒有絲毫尊重，西卡琉斯依言照做，同時還做了個手勢示意比約恩冷靜。他已經看到這位長者將手放到了背後了。
　　伴隨著陸行泰坦肩頸處連接口的安全鎖扣自動打開，西卡琉斯取下了自己的頭盔。他毫無畏懼地凝視著機庫上方的黑暗，他知道在這壹刻有多少把槍對著自己。但他不會有任何動搖。
　　壹陣輕微的刺痛傳來，西卡琉斯微微皺了皺眉。由於摘下頭盔的緣故，陸行泰坦開始通過神經連接向他示警，這奇跡的造物已經探測到了靈能者的窺探。西卡琉斯微微轉頭，恰好看見墨菲斯托舉起的右手。
　　智庫做了個手勢，表示並無問題。
　　於是他放下心來，任由那靈能者檢測他。緊張的幾分鐘很快過去了，刺痛感消失，禁軍的聲音再次響起：“很好，下面，妳們全都將頭盔摘下。”
　　索爾·塔維茨與墨菲斯托立刻照做。
　　“我覺得妳們不會太喜歡我的臉。”
　　比約恩嘟囔了壹句，但還是將頭盔摘下了。
　　靈能者的檢測過程再度重復，墨菲斯托是其中最艱難的那個。他不得不抑制自己那種本能的反擊沖動，好讓禁軍們找來的靈能者完成他的任務。當檢查全部結束，他的天賦告訴他，那個說話的禁軍的情緒放松了些許。
　　“戴上頭盔，往前走。”那禁軍說。“我們會告訴妳們該往哪邊走。”
　　“指路？”比約恩笑了起來。“禁軍難道不是應該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嗎？難道妳們不能派其他人來為我們帶路？”
　　“妳最好保持安靜……”
　　那禁軍隱含威脅地再度開口。比約恩沒有再說話了，他只不過是為了試探而已。他的試探已經得到了壹個不錯的答案，既然這樣，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將這樣的挑釁持續下去了。
　　他們開始行走，但是，所走的路絕非寬敞明亮的大路，而是狹窄幽深的密道，通過這裏的空氣來判斷，西卡琉斯懷疑這些密道很可能已經長達幾個世紀沒有被人使用過了。
　　他們的身後跟著壹隊禁軍，前方也是。這樣的陣型看上去很愚蠢，但實際上，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麽危險的打算，禁軍們能付出最小的代價殺了他們。這裏的空間太過狹小，他們沒有任何躲避的掩體。
　　四十五分鐘後，他們抵達目的地。壹扇沈重的大門矗立在他們所有人面前，其上刻滿浮雕。西卡琉斯終於無法抑制緊張，深深地吸了壹口氣。他開始再壹次地回想中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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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西卡琉斯二連長。”
　　中樞贊賞著他的態度，可接下來的解釋卻沒有絲毫要照顧他的意味。
　　“帝國與船長想讓妳肩負起壹項艱難的職責，妳將成為壹只特遣小隊的隊長，妳的隊員是來自帝皇之子的索爾·塔維茨，來自聖血天使的墨菲斯托，來自太空野狼的比約恩。妳們要做的事，是通過船長的力量前往另壹個相似的世界，為我們探查情況。”
　　“……”
　　西卡琉斯第壹時間並未說話，只是張了張嘴，隨後又閉上了。
　　前面的話他可以理解，甚至還覺得有點激動，聽到壹半的時候，他本想在中樞的話結束後詢問壹下有關隊長職責的事。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樣的壹支隊伍內擔任起領導的職責。但是，中樞的後半句話卻徹底地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範圍。
　　什麽叫前往另壹個相似的世界……？
　　羅伯特·基利曼咳嗽了幾聲，勉強開口：“它指的是平行宇宙理論，壹個復雜的、基於想象的，最終卻被證實為真的理論。聽著，西卡琉斯，有關那個世界的具體情況我無法向妳說明，因為實在是難以啟齒……”
　　“我可以代妳開口。”中樞的合成音再次響起。“妳正在遭受魔力紊亂的折磨，羅伯特·基利曼，我建議妳下次最好聽從我的建議。”
　　“……謝謝，中樞，但不必了。”
　　“妳指的是代妳開口向卡托·西卡琉斯二連長解釋的建議，還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中樞，請妳不要再……唉。”
　　羅伯特·基利曼苦笑壹下，嘆了口氣：“我真的覺得老師應該給妳設定壹個位於某種區域內的閾值，否則，和妳對話真是在某些時候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妳的那些玩笑也是。”
　　“我會依照對話之人的性格來選擇所使用的話術，另外，我已經有壹個對話選擇閾值了，只是妳不清楚而已，妳並不了解我，羅伯特·基利曼。”
　　“……”
　　羅伯特·基利曼無言地轉過頭，看向正處於尷尬與拘謹中的卡托·西卡琉斯，再次嘆了口氣。
　　“好吧，西卡琉斯——妳要做的事其實很簡單。”
　　他忍耐著疼痛，語速緩慢地說。“妳只需要做壹次簡單的探查就好，不過，雖說簡單，但也很重要。這關系到我們是否能在後續的遠征中取得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