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在翠蝶賣力的舔吸中，我的分身變得清爽幹凈了許多，只是心頭燃起的欲火並不是她所能熄滅的，我只好再度把她點昏，吩咐無暇：“更衣！”
　　無暇找到了壹件長衫替我披上，她自己也換上了翠蝶的衣衫，對著鏡子看到自己易容後的模樣，她不滿的嘟囔了壹句，拿起胭脂水粉在我臉上壹陣亂塗亂畫，倒像是玉瓏壹般頑皮。
　　我知道無暇正有意無意的把平素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另壹面漸漸暴露給自己，便不去攔她。聽屋外那些護院的腳步聲已經漸漸遠去，回廊裏多了些妓女與嫖客打情罵俏的笑聲，我和無暇出現在了回廊，當然，在那些嫖客和妓女眼裏，應該是牡丹閣小有名氣的翠蝶正攙著醉酒的客人踉踉蹌蹌的前行，雖然翠蝶被那客人摟得緊緊的看不真切她的面孔，不過看到那件翠綠色的對襟比甲，就知道翠蝶今兒晚上又有壹趟好生意做了。
　　按照翠蝶的說法，回陽閣的最高壹層是黃東主、牡丹閣的三大名妓以及兩位教頭的住所。在路過樓梯的時候我發現樓梯口守著兩人，想要從這裏悄無聲息的上去恐怕不太容易。
　　從樓梯再往前走過七八扇門便到了回廊的轉角處，這裏應該就是翠蝶說的那間放雜物的屋子了。我和無暇假意靠在門口歇息，看並沒有人註意我們，壹閃身便鉆進了屋子。
　　“牡丹閣還真講究呀！”屋子裏擺滿了床單、竹席、馬桶之類的日用品，每壹件都是幹幹凈凈、整整齊齊的，聯想到翠蝶屋子裏擺設的精當，我不禁贊了壹句。
　　“爺還有這份閑心。”無暇白了我壹眼。我掐了她臉蛋壹把，擡頭往天棚望去。按照通常的布局習慣，樓上的這間屋子也應該是相同的壹間雜物室吧。
　　我側耳細聽，樓上那間屋子沒有壹絲動靜，就連嬌喘聲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我拔出斬龍刃向上捅去，刀刃前進的竟是意外的艱辛，我仔細壹看，那天棚竟是堅硬無比的鐵槐木，想悄無聲息的弄出個洞來就如同天方夜譚壹般。
　　懊喪的收回了斬龍刃，我心裏不由得暗罵，難道牡丹閣的東主能掐會算，當初建回陽閣的時候已經料到會有這麽壹天？
　　不過好在房間之間卻是薄薄的壹層木板，當我把墻壁切出壹個大洞來的時候，壹股熱氣鋪面而來，我探頭壹望，總算不出我所料，這雜物室的旁邊正是壹個巨大的通風信道。
　　等沿著信道爬上三樓，我和無暇已經是灰頭土臉的了。用同樣的破壁方法進了旁邊的雜物室，就聽隔壁傳來壹個女人膩人的呻吟：“高哥哥奴家奴家不比嚴姐姐差吧。噢”莫不是高光祖？我精神壹振，就聽壹個男人笑謔道：“妳是虞美人嘛，當然要勝過碧落壹籌了。”
　　這聲音和方才高光祖說話的聲音壹模壹樣，由此證實了我的判斷。我不敢再用斬龍刃在墻壁上挖出個洞眼來，便上下仔細查看墻壁的木板之間有沒有縫隙。
　　“是高光祖和虞秋水。”無暇貼在我耳邊提醒我。我點頭示意我已經知道了。進入十二連環塢的江湖女子並不多，是名人錄中人的就更少了，而江湖著名的淫婦“虞美人”虞秋水就是其中之壹。
　　“那奴家是不是最好的？”虞秋水的聲音聽起來淫蕩無比，連無暇都忍不住輕啐了壹口。“那當然。”
　　可能是當局者迷的緣故，高光祖的話明明有種敷衍的味道，卻讓虞秋水十分興奮：“哥哥妳真好，奴家開心噢，要死了”虞秋水高亢的呻吟伴著高光祖濃重的喘息合成了壹道完美的雲雨樂章，不過很快樂章便到了收尾的時刻。
　　“哥哥，妳弄得人家的小肚子都熱刺刺的。”高光祖並沒有接茬，屋子裏便壹片寂靜，過了頓飯功夫，就聽隔壁的門口傳來淅嗦的腳步聲，接著門吱扭壹聲被推開，壹個女人笑道：“喲，我的大門主呀，妳倒忙裏偷閑，風流快活起來了！”
　　“有妳和萬來在，還用我操心嗎？”後進來的那個女子嘆了口氣：“慚愧，還是讓柳元禮這頭老狐貍給跑了。”
　　既然大江盟的少盟主和飛鷹堂堂主都到了栗子鎮，那麽聽到柳元禮的名字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我更驚訝的是高光祖、虞秋水幾個之間的稱呼並不像是壹個組織嚴密的門派。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虞秋水突然驚叫了壹聲“嚴姐姐，妳壞死啦！”然後就換成了另壹個女人有些誇張的驚叫。不壹會兒，隔壁便傳來了哼哼唧唧的聲音，只是女主角已經不再是虞秋水壹人。
　　後進來的女子應該是江湖上與白秀齊名的女殺手“碧落黃泉”嚴落碧，江湖上並沒有她的緋聞，然而現在已經無礙的玩起了三人行，顯然是臣服在了高光祖的棒下。
　　“嘿嘿，這十二連環塢的整合方式還真奇特呀。”我摟住無暇豐腴的腰肢，在她耳邊小聲笑道，呼出的熱氣鉆進她的耳朵，惹來她嬌軀壹陣輕顫，身子也變得越來越熱。薄薄的木板根本擋不住三人的淫聲浪語，香艷的氛圍似乎連隔壁的我都能嗅的出來。
　　“好香呀。...
　　
　　好香呀。”我在無暇的脖頸處誇張的嗅了壹下，心頭卻忽的壹動。不對呀，她脖頸處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怎麽與空氣中的那股香氣並不相同呢？擡頭仔細嗅了兩嗅，心下猛的醒悟過來。金鳳玉露散！我終於分辨出這空氣中的香氣原來並不是出自無暇身上的那些脂粉，卻是江湖著名春藥“金鳳玉露散”的味道！真是八十歲老娘倒蹦孩兒！我來不及知會無暇壹聲，忙把她的口鼻全遮了起來。其實“金鳳玉露散”
　　並不傷害身體，它只是能快速勾起人的欲火而已，欲火壹得到宣泄，藥力自然就解了，很多人甚至用它來助閨房之樂。不過“金鳳玉露散”用的連隔壁都能嗅的到，顯然是高光祖發現了我倆的行藏而有意為之。
　　“撤吧。”我心中既驚奇又無奈，高光祖是怎麽發現我們的呢？！不過我知道“金鳳玉露散”
　　吸入的越多，發作的越快，雖然我早就在師父的淫賊訓練課程中對這些春藥產生了抵抗力，可無暇並沒有受過這種訓練，看她如水的眼波中已有了春心蕩漾的痕跡，我知道我該撤了，因為壹個滿腦子男歡女愛的練武人恐怕連平素壹半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至於齊小天和魏柔，想來他們還沒有到三層，臨走示個警也算仁至義盡了。”
　　然而好象已經來不及了“出來受死！”隔壁突然傳來了高光祖的壹聲斷喝，我拉著無暇箭似的竄向通風信道，只聽墻壁的木板“咯嚓”壹聲被擊斷，高光祖得意的聲音傳到了耳邊：“哪裏走！”
　　嗯？我眼角的余光無意中發現我身後的那堵墻壁依舊完好無損，前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難道高光祖說的另有其人？”
　　“卑鄙！”當魏柔和齊小天的名字出現在我的腦海裏，隔壁已經傳來齊小天的怒喝。霎那間我便明白了原來高光祖使出“金風玉露散”並不是為了對付我，轉眼看無暇卻是壹臉的疑惑。無暇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金風玉露散”在我突然拉著她撤退的時候她就有些莫名其妙，看我扯過兩條毛巾，又掏出行貨子在上面撒了泡尿，她更加迷惑，只是兩眼卻說什麽也不肯離開我的分身片刻。
　　“大江盟才卑鄙！”高光祖調侃道：“堂堂的少盟主竟然穿著女人的衣服，還偷聽別人的好事，究竟是誰卑鄙，可真得讓江湖朋友好好說說了。”說話間，兵器相撞的叮當聲如急雨般傳來。
　　“快戴上！”我聽不到魏柔的聲音，心中有些焦急，忙把壹條毛巾遞給無暇，而另壹條則蒙住了我的口鼻，繞在腦後打了個活結。雖然毛巾的氣味不佳，但總比因此丟了性命強。無暇雖不解其意，卻也照葫蘆畫瓢的把毛巾蒙在了臉上。
　　“打劫！”我壹腳便踹開了薄薄的木板墻壁，隔壁屋裏的場景卻讓我壹呆，屋子裏煙霧繚繞，顯然是用了大量的“金風玉露散”可高光祖和兩個三十多數的妖艷女子卻是穿戴的整整齊齊，方才的那場床戲竟真的只是壹出戲而已，這三個演員的表演唱作俱佳，連我都騙了過去。
　　齊小天則穿著壹件大紅的對襟比甲，他高大的身軀將原本寬大飄逸的衣裳橕得皺皺巴巴，就像是戲裏的女醜似的。
　　不過，更讓我吃驚的是魏柔。難道眼前這個像是最下賤的風塵女子壹般塗著厚厚脂粉的女子就是謫仙魏柔嗎？她那對燦若星河的眸子那裏去了？難道說隱湖小築聞名天下的心劍如壹心法也無法抵擋“金風玉露散”嗎？若不然她的眼睛怎麽像是蒙上了壹層春霧？雖然她揮出的劍法精妙如仙，劍光如團，將那兩個嬌艷女子逼得上竄下跳的，但也和她十大的地位相差甚遠！
　　聽到有動靜，混戰在壹起的五個人手中都有些遲疑。還是高光祖眼快，看我倆蒙著面，顯然不是自家人，便突然呼嘯壹聲。隨著他的尖嘯，從屋外壹前壹後搶進來壹高壹矮兩個漢子。這兩人正是“巨靈神”
　　陳萬來和“勾魂槍”康洵！陳萬來的大斧帶著淩厲的風聲直奔我而來，而康洵雖然在應天府被我踢中了壹腳身法顯得有些呆滯，可雙槍仍奮力的纏住了無暇。
　　看到陳、康二人，我心裏突然生出壹絲不祥的預感，十二連環塢早就安排好了人手，顯然大江盟壹行人的行蹤盡在它的掌握中，那麽它的大龍頭尹觀在這出戲裏扮演什麽角色呢？
　　也不知是因為金風玉露散的緣故，還是面對強暴自己的歹徒心情波動，無暇竟被在名人錄中的排名比她低四十位而且有傷在身的康洵殺得左支右絀。
　　幾招之後康洵便叫道：“春水劍法？他奶奶的，原來這小婊子竟是春水劍派的余孽！”叫喊聲中，他的目光便投在了我身上，雖然我灰頭土臉的還蒙著面，他還是從我的斬龍刃中認出了我。
　　“小心，他是王動！”聽到康洵充滿怨恨的叫聲，陳萬來出招更是小心，這件屋子本來就不大，刀光劍影的擠了七個人，精妙的招數和身法根本使不出來，而陳萬來天生神力，壹斧子壹斧子毫無花俏的劈過來，借著地利竟發揮出了十足的威力，我硬接幾斧下來胸口便被震的壹陣發悶。
　　陳萬來雖笨也看出了形勢對已有利，古銅色的臉上揚起壹絲得意“老康，看我替妳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