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而妳不同，妳需要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順利接掌唐門，才能保持唐門百年威名不墜，妳身上的責任太重！
　　因此多強的內功對妳來說都不嫌多，每壹點進步對妳來說都彌足珍貴，所以千萬別走彎路，彎路就讓齊小天、宮難他們去走吧！”
　　是啊，就算我的武功再無法精進半寸，在這壹兩年的時間裏，眼下的這身功夫也該足夠用了，如果拼盡全力的話，即便對手是齊放或是慕容千秋，鹿死誰手也是未知之數。
　　如果魏柔沒像我壹樣藏拙的話，我有十足的把握擊敗她。當然，如果她的師父鹿靈犀也如傳說那般強橫的話，我也只剩下智取壹條路，不過對於我的智慧，我可是從來沒有喪失過信心。
　　其實我心裏隱約感到恐懼的是，就像我比別人更快的練成了內功壹樣，我會不會比別人更快的失掉它呢？
　　內功不僅是武學的基礎，也是我壹身床上功夫的根基，若是散功現象出現的比我想像的還要早，面對虎狼之年的眾女，我恐怕只有頭疼的份了。
　　唐三藏凝望著我半晌，才幽幽道：“別情，妳這般推心置腹，我很感激。不過，世事無絕對，或許會有柳暗花明的壹天。”
　　“或許吧！”“妳和大哥聊了那麽長時間都說什麽啦？”解雨偎在我懷裏小聲問道。真是壹句話泄了女兒家心事！她在窗前該等了多久已是不言自明。
　　“自然是談婚論嫁嘍，還能談什麽！”我笑道：“大小姐就不必說了，可老爺子有什麽喜好，有什麽忌諱，總要問個明白，別惹他老人家不高興，壹棒子把我打出來。”
　　“為什麽我就不必說呀？”解雨撅起小嘴不滿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連我都送給妳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輕聲在她耳邊調笑道，她身上就像寶亭壹樣散發著壹股處子幽香，雖沒有寶亭那般濃烈，卻也撩人心思，我胯下便蠢蠢欲動起來，正頂著她小腹上。
　　解雨身子微微壹僵，不由得使勁白了我壹眼，卻又舍不得我的懷抱，察覺到我的分身越漲越大，她突然狠狠咬了我肩頭壹口。
　　“謀殺親夫啊！”我誇張地叫了壹聲，卻把蕭瀟幾人叫了進來，解雨便害羞起來，從我懷裏掙脫開，壹瘸壹拐地跑到蕭瀟面前告狀道：“蕭瀟姐姐，他欺負我！”
　　蕭瀟瞥見我腿間的隆起，立刻就明白過來，曖昧地笑了笑，道：“相公他心疼妳還來不及哪，怎麽舍得欺負妳，怕是太愛妳了吧！”
　　壹席話說得解雨既甜且羞。第二天壹大清早，天還沒亮，我摟著玲瓏睡得正香，壹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驚醒，就聽富來坷驚慌地喊道：“王大人、王大人，不好了，殺人了！”
　　玲瓏也被吵醒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壹面連忙幫我更衣，壹面迷迷糊糊地問道：“爺，誰這麽大膽，敢在神機營眼皮底下殺人呢？”這正是我想知道的，可不知為什麽，鐵劍門那幾個殘疾的名字突然從我腦海裏冒了出來。
　　來到街心，白瀾和陸眉公也剛從鑫鑫客棧走出來，兩人身後還跟著神機營的壹名把司，而魏柔、木蟬和宮難也被叫起，默默無言的站在了壹旁。
　　鎮上的居民起的早，見神機營全副武裝的便過來看熱鬧，聽說出了命案，這些老實巴交的平頭百姓都惶惶然起來。
　　“今早拾柴的老李在鎮東二裏的樹林中發現了四具屍體，看他們的打扮似乎是江湖中人。”裏正富來坷簡明扼要地給在場的幾位官爺介紹了情況之後，白瀾、陸眉公和我三人對望了壹眼，我和白瀾都沖陸眉公點了點頭。雖然推官職責就有緝捕盜賊壹項，可我的管轄之地是蘇州，越界辦案乃官場大忌。
　　白瀾和陸眉公就不同，兩人都是在部裏做事，不過雖然白瀾的品秩比陸眉公高，可陸是刑部主事，他出面更恰當壹些。
　　“本大人乃刑部河南清吏司主事陸眉公，因本鎮發生命案，依大明律，本鎮軍民及往來行商客人暫歸本大人節制！”
　　陸眉公的聲音並不高，卻似給鎮上的居民吃了壹顆定心丸。接著他宣布由神機營封鎖全鎮，許進不許出，壹切待查驗屍體之後再作論處。又派人急報應天府，以便他們接手此案，之後他點了魏柔幾人的名字，壹行人便在老李的帶領下，急奔鎮外而去。
　　木蟬很快辨認出死者是魯南大聖門的門主孫章和他的三個弟子，接著富來坷也認出他們四人正是住在劉伶醉的客人。
　　陸眉公和我帶著魏柔三人圍著屍體仔細查驗，可那致命的刀傷究竟是何門何派的武功，竟是誰也看不出來，而地面凍得如同石頭壹般堅硬，什麽腳印也沒留下來，就像況天的死壹樣，兇手根本沒留下什麽線索。
　　唯壹能得出結論的是兇手最少有兩人，而且武功都不弱，因為大聖門這四人不僅俱是壹刀致命，傷口俱在咽喉，而且四人的齊眉棍都是在離屍體幾丈的地方被發現的，顯然是壹招就被磕飛了兵器。
　　根據從魯衛那裏學來的壹點刑偵知識，我初步斷定四人死於昨晚，而且屍體也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的痕跡，因為兇案現場離官道尚有四丈多遠，兇手就沒再做進壹步的掩飾，四人的包裹行囊都不見了，衣服也被翻過，看樣子倒像是劫財似的。
　　“劫財？”白瀾的神色稍稍輕松了壹些，畢竟大聖門四人是來參加武林茶話會的，若是死於江湖仇殺，他的處境立刻就變得尷尬起來。而路上出現了劫匪，該是地方官府的責任了。
　　“有可能。”陸眉公站在孫章的屍體旁，仰望著旁邊的壹棵楊樹，幾根枯枝尤掛在樹杈上，北風吹過“吱吱”作響。
　　“聽說大聖門這幾年發了點小財，或許露了白，叫賊人盯上了也不壹定，畢竟強盜也要過年。”我立刻就明白了陸眉公的意思，不管這案子的內情如何，先把自己撇清了再說，這才是當官的秘訣。
　　而此刻我也反應過來，若是真深究出是江湖仇殺的話，不僅舉辦者白瀾吃罪不起，就連陸眉公和我都脫不了幹系，想到這裏，三人對望壹眼，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魏柔、木蟬和宮難雖然江湖經驗也算得上豐富，可論起查案來，別說三人加起來也抵不過陸眉公的壹只眼，連我都強他們許多。
　　聽陸眉公抽絲撥繭般分析出這可能是壹起流匪劫財案，又見他吩咐兵丁妥善保管屍首和兵器等物證，絕猜不到他心中究竟打得是哪家的主意。“流匪？好嘛，連應天府的責任都免了，怪不得這老小子出身黑道卻能平步青雲，監督數省刑獄！”
　　我心中暗忖，這樣壹來，也會讓兇手放松了警惕，從而更有利於日後辦案，真是怎麽說都有理，陸眉公早早就把自己立於了不敗之地。
　　陸眉公是老刑部，在旁人看來他辦案極其幹凈利落，小半個時辰就把現場勘查完畢，等回到鎮子上的時候，天剛放亮。
　　立刻叫來了劉伶醉的夥計，壹問，這四人果然是昨晚騎馬離開客棧的，說是要趕到鎮江之後連夜過江，臨行前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所有參加武林茶話會的江湖人士俱要交待昨晚酉時至亥時的行蹤，具狀，證人要畫押。同門作證，門中地位最高者畫押作保。已經離開龍潭鎮的，本大人將申請刑部令給各府縣，由當地官府照此辦理。”
　　這表面文章做得真是壹團錦繡，兇手十有八九已經離開了龍潭鎮，留在鎮上的人心底坦蕩，就算連坐他也敢畫押作保。即便兇手還在鎮上，此案又不是壹人所為，相互為保，恐怕官府也無可奈何。
　　再說昨晚眾人恣意狂歡，場面異常混亂，而出事地點距鎮子只有二裏，手快壹點，壹袋煙的功夫案子就做完了，那些喝得五迷三道的江湖人怎麽能把壹晚上的事情都記得那麽清楚呢？
　　等神機營的人都下去辦案去了，屋裏再沒有外人，陸眉公那雙老鼠眼睛突然轉向了我，眼裏精光閃爍。“別情，妳怎麽看這個案子？”
　　“大人恐怕早有腹案了吧！”雖然知道陸眉公定不會自己揭開謎面，可我也不想被人當成傻瓜。只是官大壹級壓死人，我還是接著道：“大人放出風聲，說是流寇劫案，多半是迷惑兇手的手段。
　　大人想必已經看出來了，孫章的齊眉棍被足足擊飛了五丈有余，而且這中間還被樹枝擋了數次，孫章的底細我不了解，不過作為壹個能來參加武林茶話會的壹派掌門，功夫不會太差，依此推斷，兇手刀上的力道相當驚人，該有名人錄前五六十名的實力。”
　　“我大概能把孫章的棍子擊飛四丈至四丈五，那還是在空地上。”“那，此人的武功比我估計的還要高壹點。”“好，就算他是個江湖高手，可為什麽不是劫財案呢？”“大人，我只是說這種可能性很小而已。”
　　我嬉笑著更正他的話：“這樣的身手，若是連攔路搶劫的買賣都肯做的話，莫不如去大江盟或是慕容世家討些錢花，這兩家都在用人之際，絕不會吝嗇銀子的。”
　　“如果不是劫財，那擊殺孫章的目的何在？”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是仇殺的話，以兇手的身手，隨時隨地都可要了孫章的性命，實在沒有必要非在這高手雲集、又有刑部偵案第壹高手坐鎮的龍潭鎮下手。
　　而孫章住在劉伶醉，顯然並沒有加入江北同盟，本身武功又不出眾，可以說是個對江湖爭霸無足輕重的角色，慕容世家和大江盟也沒有充足的動手理由，兇手目的何在，實在讓人費解。
　　就在三人壹籌莫展的時候，富來坷突然又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結結巴巴地道：“大、大人，不、不好了，好多、好多江湖人都中、中毒啦！”聽到“中毒”二字，我心忽地壹沈，壹絲不祥之念悄然升起。
　　略問了壹下富來坷，才知道神機營查驗江南江北兩大集團的時候，發現富貴客棧和如意客棧兩處都各有四五十個江湖人在今晨病倒，原以為上吐下瀉的眾人是吃壞了肚子，因為這些人都是參加了同盟內狂歡的，可有人開始便血則分別引起了大江盟和慕容世家的重視，兩家都帶著隨行醫師，經查，竟不似腹瀉，倒像是中毒。
　　又說慕容世家已經搶先壹步，把唐大公子請去富貴客棧了。怪不得早上出了命案也不見幾個江湖人出來圍觀，我心中暗忖，卻聽陸眉公道：“那就先去富貴。”